偕妻侣姐姐、姐夫畅游太原、晋中、正定后返京,在“德润福食府”酌后归家。大乏!沉酣睡去,醒来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咱去吃点儿啥吧?”下晚了,我问妻道。
“好啊,想吃啥?”
“去金汉绿港那儿吃驴火吧,我有些馋他们家的南瓜粥了。”
于是,驱车前往,由此便陷入了重重的拥堵!焦灼地浪废了近一个小时,我俩才终于从那边逃身出来。
“咱再去哪儿呢?”妻关切地问。
“去西马坡原小龙人那儿吧,我记得那里也有一家驴肉馆。”
于是,我俩辗转奔西马坡。当终于抵达时,见早已门锁灯黑,可能早就倒闭了?无奈之下,扬头看到旁边有家“老北京烧饼羊汤”,便欣欣进入。我俩点了一小碗羊杂汤、一小碗卤煮火烧、两只现烤的椒盐烧饼,寻了张桌子坐下,静静地品尝。
平心说:这家的羊杂汤味道一般,比回民营之“京东肉饼”店差之迥远;卤煮的水平也很一般,除咸外实在也乏善可陈;但烧饼烤的确实好!那面香和芝香萦绕在舌间久久不能散去。
但很快这份快乐便被“噗,噗”的擤鼻涕声横蛮地打破!
但见宇身后的桌子伏着一个穿着保安服的40余岁的中年人,头发稀疏、唇边有几丝焦黄的胡子,正在大声地开着功放观瞧豫剧。他面前是一碗仅能盖住碗底的掺入了许多辣椒的羊汤,手中挥舞着一条吃剩的烧饼,手边是厚厚的一摞擤鼻涕纸,焦黄的胡子上朝下滴落着汁液。
我猜他观瞧的那折豫剧一定十分凄怆!不晓得他是被辣椒辣的还是已沉浸入剧情?他浑浊的眼眸分明噙着泪水。
“拿两个烧饼!”这时从里间出来一个“逄逄”迈着大步的满脸沧桑的老者,高声地向女店员下命令。
这口吻令我感到十分刺耳!人家小店既然卖烧饼,显然并不是历史上曾经亏欠他的。然则一句“请帮我拿两个烧饼”或“我买两个烧饼”就不会说吗?究竟从哪来的这份强横?
悻悻然吃完,我俩匆匆离开。就餐人群如此,此地实不可再来!
“我去小龙人旁边那个窗口买几个烧饼,你去开车吧。”我对妻轻言道。
那家窗口专营烧饼,种类很多。我正在认真地挑拣着:麻酱烧饼、豆沙烧饼、椒盐烧饼、长条白糖烧饼、空心武大郎炊饼...却又被一声断喝惊住:但见来了两个30多岁的打工摸样的人,一个是秃头瘦子,一个是没脖子的团胖脸。
“来4个椒盐!多少钱?”没脖团胖气势汹汹地朝摊主吼道。
“8毛一个,3块2。”
没脖团胖扔了3块纸币,扭头便走。
“先生,小本经营,请您关照,还差2毛呢。”摊主小心地追讨。
“2毛还要?哼!”没脖团胖头也不回,昂然而去!还“咔”地从深喉里提调出一口浓痰,“噗”地喷向夜晚的冷风...
“三块钱买来好大的爷!”我的心中感到无比地愤懑和悲凉。
连续经历了这两场事件,令宇平生第一次感到“底层人”、“边缘人”、“社会边角料”、“垃圾人”的内涵原来是如此般接近!
浩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