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十年啦。
有一次朋友打车,说去“隔壁”,把司机愣了很久。去隔壁还要坐我的车?
:) 对我们来说,“隔壁”第一默认的意思是城外头山坡上那幢粉红色有些斑驳的旧庙,江湖传说——「隔壁酒吧」。
我在耳闻了多年后,终于在她九又四分之一的年华时,去到了那里,一见欢喜。
冬天和春天时的心情都有写过:
后来模模糊糊知道,名为酒吧,其实是一家老牌的livehouse,做过很多场演出,来过不少知名或尚未成名的音乐人。
半年多来,我也在这里听了五条人、老阿姨、Anuar、花粥……这是我记得名儿的。还有更多狂热地我得堵上耳朵欣赏或只在外头占一个座位凑凑热闹的演出……
这么说好像我对这个地方的感情特别滥竽充数。但我真喜欢这个地儿。
喜欢那颓然而遗世独立的气质,喜欢它热闹时的疯狂冷清时的安静,喜欢来来往往奇装异服特别有故事感的人,喜欢累积的逝去的九年又十年的光阴的感觉。
海报在墙上越贴越厚,沙发桌椅日渐陈旧,影子映在墙上,风吹着树叶,狗趴在门前…落后于时代却有一种安宁安全感。
对我来说,这儿就是个可以窝着,可以聊天,可以聚会的地方。自在的诗意的存在。
所以尽情地在这里晒冬天的太阳,睡春日的懒觉,听盛夏的蝉叫。凑了一些嬉皮的演出,吃了最香的烧烤,喝了最自然而然的酒。那些感兴趣的面孔,慢慢熟悉了,大部分没有对话甚至叫不上名,但也感受到了特立独行的气质后都是有血有肉有笑有泪的人儿。越发可爱。
所以,虽然隔壁的主人手哥因为我在读书会而说我脑袋瓦特了,对我发的种种积极阳光的内容批判反对,我也还是要祝贺隔壁十周年快乐。掐着点赶在这个周末狂欢开始前。(今晚九点,演出就开始啦~~~)
十年,人间已经天翻地覆,隔壁也发生了说不完的事儿。
最开始的那些人陆续已经下了山,故事都在辗转中流传着。
比如08年小河来这里演出,曾说想定居下来,在这山间野庙修行,顺便在山后烟雾缥缈的水库里每天游泳。十周年的9月19号,小河会回来娘家,据说义乌隔壁才会有他最棒的现场;
比如10年万晓利在这里演出了大概八个小时,成为一个纪录,后来,在《后会无期》里翻唱了《女儿情》的万晓利还成了隔壁的股东之一;
比如在一首《杭州》里唱着“家骏求求你,在美丽的义乌等我”的李志,曾在隔壁演唱《梵高先生》,据说唱得很难听却是情绪最饱满氛围最好最撕心裂肺的一次,那是一段往事的终结,再也无法重现……
而歌里唱的家骏,就是隔壁的手哥。
今年夏初,二更拍了一条隔壁的视频。很多人慕名而来。
有一场演出散场时,一个姑娘问坐在角落的手哥:你就是那个家骏吗?
手哥摇摇头,不是不是,家骏今天没来。
乐坏了我们。
我在翻这些旧事时看到一篇关于隔壁的文章,“落后于时代的酒馆”。
作者说,手哥、梨花、左轮,一些名字和样子都奇奇怪怪的人,看上去就像一群疯禅子。平日里,这群样貌俊奇的嬉皮,几乎一直在玩,他们去山里野餐,在山后的水库裸泳,跟山羊一起练习尺八,傍晚追逐落日和彩虹。一到周末的晚上,就用各种演出小视频刷屏。
这种描述真是赤裸裸的诱惑。我不知道这不是真实的过往。也许在我遇见隔壁的第九年,疯子们已经安静下来,还守着梦,但也活在现实中。
就像手哥昨天发的朋友圈:5周年梅二做的海报,那时候大伙都还年轻,每天喝不完的酒!10周年小文做的海报,大伙都进入了养生中年,娶妻生子,无酒局。保温杯用了好几年了,舒服地不要不要的。
我喜欢这样一半癫狂一半清醒的隔壁。
说不清哪一半是癫狂哪一半是清醒。
唯一肯定的是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所以有人下山了,有人上山来,一直有人在爱上这里。
隔壁十周年的官方推文里,花哥这样说:
近两年,一些熟知或陌生的朋友,总是提到“坚持”这个词,“能坚持十年真不容易啊”等等。其实,谈不上什么坚持,能安稳地窝在这个破落的小山坡,在大树下看着日头和月亮起起落落。这样的选择可能是我们所能拥有的吧,得感谢这两只大的梧桐树为我们荫护多年。
也有朋友说,国内像你们这样老牌的livehouse能开十年以上的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称之为livehouse,虽然大大小小我们也接了很多场的演出,但对于演出我们依然一无所知,不专业,哈哈。对于音乐,我们更是不懂,对音乐的评论超不出四个字(太好听了或者太难听了)。
更多不知道这里干嘛的人习惯把这里称之为“庙” ,“农家乐”,”水库“等等,我们也曾把她戏称为”sonic temple“,是个奇怪的bastard吧。
其实,她就是你身边的一个存在,让你可以听听好听的音乐(也可能不好听),喝喝好喝的酒(当然也可能不好喝)。
多自然多亲切,多隔壁。
那么,祝愿隔壁十周年生快。
愿有生之年有隔壁。岁月悠长 酒尽情喝,天慢慢聊,故事里一日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