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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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风衣今天到了,xs号,我居然穿出了oversize的感觉,空荡荡的,架在里面。那一刻,真有点对镜自怜的感觉。

正好朋友圈里一位美丽的姐姐在抱怨幸福肥,配图是不满一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我回复:为了她,胖上一阵子也是值得的。真心实意。

花儿群里,我发出照片,婷婷临走时,我在家给她践行做的满桌饭菜。

她回:是想我了吗。

是啊,我也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去做一桌子菜。

我会做饭。八九岁就开始垫着凳子够着锅台炒米饭煮南瓜糊。十来岁我妈生病后,基本上开始主持大局,过年过节,来客做饭,盘子碟子火锅什么的也都能做出来,一点也不逊色于临院的大伯母。一是为了争气,不愿意因为待客上让别人小瞧我们家。二是也确实喜欢,学得也很快,愿意去做。

爹妈深以为傲,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愧对我,所以在其他很多事上,对我又格外纵容。

两个小事,记得很清:

第一件是妈妈生病后的第一个春节,家里格外冷清,我还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没了往年的热闹。年猪照杀,新衣服也买了。只是妈妈少了很多精气神。过年的前一天,二舅家的大表哥,送来食材和各种菜——切好腌制好的牛肉、排骨、瘦肉,切的仔仔细细的姜丝和葱花。那姜丝啊,切的真是匀称一致。一兜一兜的,他给我放橱柜里摆好,然后教我,怎么用最简便的方法去做好。

第二件也是过年,高中时候,过完小年才放假。回家后就是各种大扫除,洗洗刷刷,然后就是各种蒸,煮,卤。到年三十的中午,终于累的腿掂不动了,实在忍不住就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掉眼泪。我妈看我哭,立马心酸愧疚的不行,也眼泪汪汪:娃,咱不干了,咱不做那么多了,咱不过年了。我歇了一会,咬咬牙,又起来忙活:为了心中的家的年味。

后来也都习以为常。只是越长大,对烟熏火燎的厨房越是抗拒。又一边抗拒一边心甘情愿地钻进去为亲人和朋友做出一桌又一桌的菜。

后来妈妈去世。前三年每年周年,妈妈那边的亲人们都会过来祭奠。我会提前一天买菜做准备,满满当当的四桌。每桌十来个盘子两个大菜。第三年,饭做好后,我们一块上山去给妈妈烧纸,我跪着痛哭流涕地嘟囔:妈呀,你可是轻松了一走百了,你坑死我了累死我了……

过后这几年,爸爸退休后时间多了起来,弟弟成家后也会做饭,再加上年节基本都是亲戚们轮着集中吃饭,平时朋友聚会也都是在外面吃的多。我慢慢的开始偷懒,偶尔回去也是我爸做饭给我吃,他不在家了,我自己随便对付一口也懒得开火。平时为了儿子成长也会努力好好去做,蒸个鱼灼个虾,一切以他为中心,也勉强把他养的还算结实。

周末节假日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不做饭不吃饭简直是自由放飞啊。光靠喝茶就可以续一天的命,不吃零食不吃外卖。有段时间厌食到生无可恋。

于是她们各种叮嘱,耐心地一遍一遍地在微信上教我:今天吃什么怎么做,最近啥啥菜比较好正是吃的季节。——可是全是耳旁风,我自己什么都不愿意做。

有时候还买好菜给我送过来。或者喊我过去,做顿家常饭看着我吃下去。

所以,婷婷刚刚在群里说:去深圳两月了,基本没有认真做过饭吃过饭的时候。我说我知道我也是。

今年正月在北京,雯子说,她见过气息奄奄的我,为了朋友们的到来,开始忙上忙下神采飞扬的样子,有爱的光辉。

同桌说,她很想念我做的玉米糊糊和炒青菜。

还有大肉馄饨,槐花蒸饺,西葫芦蒸饺,炖鱼汤和麻辣小龙虾。

儿子说,这是妈妈的味道。

这也是你们想念我的理由吗。

其实啊,所谓喜欢,就是你愿意沾一身烟火,钻进厨房里,绞尽心思地给他们做出自己最拿手的饭菜吧。

只是我们现在,宁愿越活越省事,出去吃也花不几个钱,外卖多方便啊。

这烟火人生啊,其实是所有情感最温暖的底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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