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以为得到了名利权情,就是最大的幸福,却发现,在人生面前,健健康康的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作者于娟,癌症晚期,却在患病期间写下了自己在医院的经历,用诙谐幽默的语言表达腐心蚀骨的疼痛,以及在病房里感受生死离别的痛苦。当男亲戚仗言,“缺什么器官,我来捐!”这个姑娘大笑到,“我缺乳房可怎么办!”
我无法想象,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是什么感觉,更无法想象,像是被虫蛀过的脊椎骨,蜂窝煤一样的乳房,又是什么样子。做放疗,骨髓穿刺,CT引导病灶穿刺,一系列手术过程,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她,依然选择笑谈人生,她描述自己是个“黑夜里在悬崖边踩钢丝的病人”,这个形容,确实很准确。
可她也很难过,舍不得看见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舍不得儿子那么小就没有妈妈,舍不得自己的丈夫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让我感动的是,她因为手术的原因,连上厕所都需要丈夫帮忙,而丈夫说,“我愿意给你擦一辈子屁股!”
在大病面前,病人和家属总是会手忙脚乱,失了方寸。他们夫妻听信了一个江湖郎中的鬼话,和另一个病友一起去寻这江湖术士,被告知每天只能吃葡萄和芋艿,绝对不能吃其他的东西,这样,才能逼死体内的癌细胞。放给任何一个人听,可能都不会信,可他们信了,也跟着做了。病友坚持了许久,就开始口吐白沫,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病友的儿子之后说,“如果妈妈当时吃了牛肉面,就不会饿死了。”江湖郎中众人跑路了,寻他不着,而于娟呢,是唯一的幸存者。我看到这不多的用心痛与严肃口吻写出来的一部分,还是忍不住惋惜。
于娟在书里写下病房里其他病人的故事,关于自杀的黑笑话。有人一辈子顺丰顺遂,却因为得了癌症,想要喝农药自杀,幸好抢救及时,才出现在这病房里,而病人唯一的感受是,屁股很痛。有人活了大半辈子,生活本来就够苦了,却还得了这病,想要跳河,却被发现了,出于曾经躲避城管的本能反应,赶紧拖着残废的腿跑开了,河反正没跳成,还是苟活着。看了这一部分,心里也挺憋屈,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因为这癌症而出现在同一个病房,也许昨天还谈笑风生,今天就有可能盖上白布了。
书的第二部分,是人间烟火。这一部分里面,讲了于娟的家庭,从小的生活环境,儿时的游戏,以及后来读书,出国,结婚生子的故事,和一些朋友的故事。她不会做饭,却因为有个当厨师的老爸,对厨艺之事也是知道很多的,至少在吃的方面不会受到亏待。而在国外,不会下厨的她,还是学会了做菜。或许是因为,思念吧。
我很佩服这个坚强独立而善良的女性,不管是面对癌症,能用轻松幽默的风格描述疾病中的自己,亦或是身在异乡,感受雨声,和自己对话,我不会同情她,因为同情是给弱者的,我很敬佩她,她是个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