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间最奇怪的事情——我们在拼命地获取自己的利益,社会却一直忌讳说出这样的事实。我们从小就被教育应该“舍小家顾大家”,要有奉献精神,似乎整个社会宣扬的道德标兵就是该忘却自我服务大众的本质。事实上人皆有天然的权利追求思想自由和积累财富,对于自己的合理获得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对于该争取的机会且个人完全胜任就该一马当先。我们需要克制并制止的事情是侵犯ta人的权利和侵夺ta人的利益。
纵观历史无论社会组织还是个人最终能够取得大的发展都基于对成功或者某项利益的极致追求而不是平均主义的结果。
西欧在历史上无论文明程度还是社会生产力都是十分落后的,直至文艺复兴后随着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国走向海洋侵夺殖民地尤其是英国确立世界霸权后西欧才真正成为世界的中心。西欧在建立以金融、资本、市场为机制的资本主义制度后,正是资本的贪婪驱使着无数人离开家乡走向远方追求财富和地位,从而整个西方世界取得了几千年从未有过的发展并使世界的中心由东方转向了西方。
马克思在《资本论》写到:“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我们由此可以推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财富的增加绝对不是道德的力量,甚至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也是利益的争夺引发的附加值,其过程都是阴暗和残酷的。后世看到的一切美好不过是混乱之后的利益获得者们平衡的结果,彼此为了维护既定的利益分配和地位不得不妥协。因此我们首先就该意识到社会、生活的残酷性而不只是她的美好。毕竟人生存的过程就是对资源的争夺和占用过程,当人口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有人占用了就必然有人缺少。从生存的极端性来观察其实生存的过程就是你死我活的过程,讲不得仁慈和友善。现代社会的人道、慈善和社会救助体系不过是物质丰富后非必选结果。一旦物质再次匮乏那么社会呈现的状态必将完全不同,甚至可能是末日小说里描写的情景,用古代愤青们的词语结论则是“礼崩乐坏”。
我比较欣赏谷歌公司的企业文化口号:不作恶。咱别动不动就用道德绑架人的思想和行为,让大家违心的活着。这样一方面会产生道德阶层,有一方处于道德制高点,那么另一方无论本质好坏都会逆反,如此人与人之间很难和谐相处,到处会有对抗。另一方面社会阶层的对立,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会使社会的交易成本最大化,边际效应是最差的。其结果是团队和社会协作难以形成更别说规模化,标准化的产生。
由此产生的影响是深远和深刻的。最严重的后果是人类在早期阶段就已经灭亡,因为缺乏社会协作我们压根走不到今后。而次一级的后果则是人类社会一直停留在采集和狩猎阶段。人们整日考虑的只是如何获得食物甚至无需考虑食物的仓储问题,自然更谈不上文字的发明和其他基础学科的形成。这将大大制约人类社会的发展,因为生产力的低下必然限制群体数量的增加而个人又无法独立存在必须保持小范围内的协作,因此发展的潜力注定很小。而且这样的群体或者组织完全受制于自然环境的稳定,人类文明一直处于倾巢之卵的状态随时可能被覆灭。
因此无论个人还是整体社会都需要有利益的驱使方能真正勇往向前发展,我们并不需要忌讳这样的事实。只要是合理正当的利益和机会我们都应该努力争取,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