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楠和蔡艳萍都是从事古典乐演出的。音乐让她们成为闺蜜、搭档。她们现在在北京住两室一厅,背着乐器到处演出。但当初住地下室,散伙、摆摊、欠房租。一步步走来真是不容易的。贺楠,东北姑娘,豪爽大气,性格外向,就读于北京一私立的音乐学院;蔡艳萍,南方福建姑娘,就读于四川音乐学院。2014年,她们都毕业了。
初次相识
时间是2014年8月份,贺楠和蔡艳萍都去北京的某艺术团应聘,简短的交流后这两个小姑娘就相互加了微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应聘的结果是蔡艳萍被录用了,贺楠被刷下来了。互道了再见,她们在微信上再也没有过交流。
接下来就是蔡艳萍在艺术团上班。每月800元。
贺楠尽管在北京上的学,但已经毕业,学校里面没法住了。走入社会,首要解决的问题是落脚的地儿。应聘工作不顺利,上哪儿去呢?同学们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除了北京当地的以外,其余同学全部回到各自的家乡去了。但,贺楠不打算回东北。
再次见面
又过了很久,某个演出贺楠与蔡艳萍再次见面了。一聊应聘后的过往。蔡艳萍说:艺术团的800块工资很难养活自己;贺楠说:除了偶尔能接到少量的演出以外,她接了一些私教的活,住的是地下室。男女混居的地下室,经常能看到一些光膀子的男人进进出出的。这让毕业不久的两个小姑娘都有些心酸。由于已经走入社会,也不能再问家里要钱。
第二次见面,贺楠与蔡艳萍的话也比初次认识的时候多了。贺楠提出来说:我的专长是竖琴,你的专长是二胡,我们搞个组合吧!一拍即合。西方的古典乐器和东方的古典乐器搭配结合是很少见的。贺楠的意思是组合成自己的特色,走出一条差异化的道路,让观众更能记住自己。两个小姑娘为了省钱住到了一起——天通苑的一个地下室。
贺楠没再去做私教,蔡艳萍也辞去了800元一月的工作。只能全力以赴的去找机会演出。但对于没有人脉、缺乏资源的这两个年轻人,演出总是时有时无的。一次,房东催房租,她们明明在家,却大气都不敢出。又一次,贺楠路过地铁站,那地铁站好多人摆摊。贺楠好奇了:我们也摆摊吧!卖一些小姑娘喜欢的东西。说干就干,凑了一点小本钱,贺楠和蔡艳萍的摊位也在地铁口摆了起来。
摆地摊,贺楠是积极投入的,来顾客了就吆喝;蔡艳萍则不然,心想我是艺术生,本应该在舞台上,怎么会来摆地摊了?但在贺楠的影响下,她的沮丧只能深埋于心底。因为,蔡艳萍知道,这个积极的搭档也是为了咱们的组合才来吃这个苦的。
散伙
又发生了一件事,让蔡艳萍彻底坚持不下去了。那是某天演出回来,她们的“家里”全被水淹了。水是从卫生间马桶里面倒灌出来的,家里本来就不宽,乐器、物件都是搁在地上的。这回全淹了,蔡艳萍当即哭了起来,跟贺楠说她打算放弃搭档、放弃组合了。贺楠没有挽留,她没资格挽留,前方的演出道路她也不明确。贺楠以为蔡艳萍只是说说而已,谁知,第二天蔡艳萍真的走了。
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贺楠,蔡艳萍走后还给贺楠发来信息,大致内容是劝她:你也回东北吧,那里有爸爸妈妈有亲戚朋友,在北京真的太难了。贺楠不会走,但一个人躺在床上哭了。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
其实,在蔡艳萍之前,贺楠曾经试图找过两个人搭档,一个是大学同学,是个男生,但那个男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聊天的时间比排练的时间还多,不会有前途。还有一个是北京女孩,弹琵琶的,但那女孩根本没兴趣,家里不缺钱,玩乐器也只是玩而已。现在,就连这个跟自己同吃同住过的蔡艳萍也走了。蔡艳萍有些悲伤,但转念一想,谁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
在蔡艳萍走后的第二天,贺楠灵机一动,打开她的QQ通讯录,里面很多群的,群消息有招聘的有应聘的。贺楠给自己的简历简短编辑成一段软文,大量的复制粘贴,第三天,有人私加她为好友了,演出之路就此打开。
再说蔡艳萍,坐上回福建的火车以后她是有些愧疚于贺楠的,说好组合好好发展,可她却没能坚持下去。她给贺楠发去的信息也没回,她知道贺楠生气了,失望了。但没办法,她从普高,从四川音乐学院一步步学了出来却摆地摊,住地下室,这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要回老家,因为她爸爸给她在福建当地的一所大学已经找好了一份工作。只是一直没回去而已。
接着说蔡艳萍回到福建,成天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之类的,朝九晚五,已经彻底放下她的二胡了。仅仅半年过去,她似乎已经看到20年后的自己。再看看贺楠的朋友圈,今天的定位在这里,明天在那里,拍的照片都是抱着她琴。对比之下,蔡艳萍坐不住了。给贺楠发去信息:我的工作很稳定,但很难有大的发展,我看你成天到处跑,一天一个样。贺楠回复:确实比以前好多了。如果你要回来,我就在这儿。
再次搭档
蔡艳萍辞了工作,重新回到了北京。贺楠酸她:你不是回去了吗?这才多久呀?酸归酸,两个小姐妹重新搭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