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收留了一条狗,后人畜反目,狗发疯将人咬伤。人们都以为人会死,最终死的却是狗。瓦尔特娶了心爱的凯蒂,却发现她有婚外情,于是想把她带到瘟疫区害死她,不知是无心还是刻意,死的却是瓦尔特自己。
毛姆的《面纱》是很久以前就想读的作品,但出于种种原因直到上个星期的一个夜晚才一气呵成拜读完毕。
故事线很简单,大龄剩女出于社会和家庭压力,冲动之下在追求者中选择了一位细菌学家结婚,婚后生活预料之中的无趣乏味,两年后出轨一风流潇洒已婚男士,被丈夫发现婚外情后想要离婚追求真爱出轨男,然离婚未遂,跟随丈夫前往霍乱之地,丈夫感染霍乱而死,故事的最后,她选择回到家乡和父亲一起生活。
瓦尔特向凯蒂求婚时,凯蒂颤抖着声音说到,“我不了解你,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仅仅几面之缘,仅仅一次谈话,在现代都称不上正经的约会,年轻人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像其他求爱者一样对心爱的姑娘许下可能没有回应的承诺。
“我太愚蠢了。”他说,“我想告诉你我爱你胜过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可是我就是开不了口。”
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内敛,稳重,对一切事物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淡漠,他们被认为是永远亲近不得,但孰不知语言对他们来说远比不得一切可用行动表达出来的实质。
我猜瓦尔特是我喜欢的摩羯座。
幸与不幸,心爱的人答应了求婚,但他却没料想到幸福生活只持续了短暂两年。
他们从来都不是同一种人,从一至终,都很清楚,可怜的是他却相信这种错误的结合会给彼此想要的。
凯蒂爱上查理的时候,他问她,“你恨我吗?” “我崇拜你”,她小声说。
她的爱源于崇拜,她为爱与被爱而生。
在蓄积已久的战火终于爆发时,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第一次,真正向她展露了她不曾踏足过的内心。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他说道,“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据我所知,人们在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时,往往感到伤心失望,继而变成愤怒和尖刻。我不是那样。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
瓦尔特说,我知道你的全部面貌,尽管如此,我依旧爱你,没有理由。
两性关系中似乎从来无法达到真正的对等,总有一方为这段感情付出更多的精力。凯蒂跟那个时代其他女性的不同之处是,她的灵魂深处渴求真正的自由,可以自由选择一段感情,自由决定爱与不爱,她从来不想做谁的附庸。
她开始思考爱情这一意义,就像豆瓣书评里的一段话:
“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故事的结局或多或少让人悲伤,瓦尔特的死标志着他是这段感情或者婚姻的牺牲者,把所有的热情与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这个人难免会失去自我。
就像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死的却是狗”。
如今想来,“面纱”这一标题又包含了多少隐喻。
那个爱得更深的,更卑微的一方,在爱情面纱被揭开之后,以为自己能发疯将人咬伤,可是最终死的却是狗。
“女人从来都是偏狭的,在她们眼里,男人永远是错的一方。其实另外那一方也并非一身清白,无可指摘。”
在偷情被发现时查理的面纱也被撕开,让凯蒂看到这个她爱上的男人的真面目。
“在爱情、背叛与死亡的漩涡中挣扎的凯蒂,亲历了幻想破灭与生死离别之后,终将生活的面纱从她的眼前渐渐揭去,从此踏上了不悔的精神成长之路。”
书的结尾,凯蒂的精神世界走向觉醒和独立,她终于揭开了生活的面纱,看到了面纱之下冷漠的现实。
“这个世界上没人关心她是死是活,想到这个真是会给人一种奇特的感受。”
笼罩着你的人生的,又是怎样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