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本想写两位女性朋友,一位为陈晨,上海人,一位徐露丹。浙江省温州人。而本小说中写的丹韵就算是徐露丹的原型吧!因为另一本小说写的是徐露丹,小说名为《青春与爱共舞》由湖北杨子江影音出版社出版。故此用丹韵。
晨露
2004 年前后的杭州市半山镇,宛如喧嚣都市边缘一首被岁月轻吟的静谧田园诗,又似繁华浪潮淘洗后安然沉淀的古朴明珠。彼时的杭州城,恰似一艘全速驶向现代化彼岸的巨轮,高楼如雨后春笋,节节破土,霓虹似梦幻织锦,彻夜铺展,车水马龙间尽是都市的忙碌与喧嚣。而半山镇仿若被一层轻柔的旧时光纱幔悉心庇佑,在汹涌浪潮中悠然摇曳,守着独有的步调和韵致。
镇中的老街仿若一段凝滞时光的旧梦绸带,蜿蜒曲折,幽深得似要通往往昔岁月深处。青石板路承载着数不清的往来足迹,悠悠岁月将它们细细打磨,平滑光亮得宛如一湾被月光长久润泽的静谧湖面,每一块石板都如隐匿着小镇往昔琐碎日常的神秘宝匣:老茶馆里,茶客们的谈笑风生似灵动音符,在匣间跳跃回荡;手艺人摊前,围聚的阵阵赞叹仿若绚烂烟火,于缝隙绽放光芒。街边粉墙黛瓦错落有致,飞檐翘角恰似岁月精心勾勒的精巧眉梢,又宛如一只只欲振翅高飞、倾诉往昔的灵鹊,静静俯瞰着人间烟火。清晨,软糯香甜的定胜糕香气仿若一群俏皮的精灵,轻盈飘散,唤醒沉睡街巷,真可谓“香风轻拂梦初醒,糕韵悠扬古镇宁”;黄昏,老人们搬着竹椅围坐树下,谈天说地,软糯的杭城方言似涓涓细流,在霞光余晖里悠悠回荡,润泽着小镇的心田,恰似“暮霭余晖话旧情,吴侬软语伴风行”。
若是春日涉足老街,仿若误入桃花源境。暖阳倾洒,墙缝间、瓦檐下,嫩绿的青苔肆意蔓延,似给古镇添了一抹清新的绒毯,“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之景在此处鲜活呈现。街边的桃花灼灼盛放,粉瓣纷飞,落于行人肩头,惹得姑娘们浅笑嫣然,恰似“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柔美画卷徐徐展开。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与新翻泥土的芬芳,那是小镇独有的春日气息,撩动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小镇边缘,那座略显陈旧的公交站静静伫立,宛如一位默然坚守的迟暮卫士,虽墙面油漆在日晒雨淋下微微剥落,却身姿挺拔,目光坚毅地遥望着蜿蜒伸向远方的公路。那公路,一端紧密勾连着杭城的热闹繁华,似是通往五光十色梦幻城堡的璀璨通道;一端则温柔缠绕着半山镇的质朴柔情,仿若输送眷恋与牵挂的温热血脉。谢志辉的小屋紧邻公交站,狭小局促,门开合的“吱呀”声仿若悠悠轻叹,屋内机油味与往昔回忆交融弥漫,每晚定时路过的末班车引擎声传来,带来的震动宛如小镇沉稳的心跳,伴他悄然入梦。
小屋旁,有一小片静谧的池塘,仿若大地的眼眸,澄澈明亮。春日,池塘边的垂柳依依,细长柳枝随风轻舞,似是绿衣仙子的缕缕发丝,轻柔拂过水面,撩动起圈圈涟漪,宛如梦幻的水纹唱片,记录着小镇的朝晖夕阴,正是“柳丝拂水涟漪动,春日柔波映翠光”;夏日,荷叶田田,挨挨挤挤地铺满水面,如同一把把撑开的翠绿小伞,庇护着水下嬉戏的游鱼,偶尔几朵粉白荷花探出头来,恰似娇羞少女的笑靥,亭亭玉立在绿波之中,让人不禁想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旖旎风光;秋日,池畔银杏金黄,叶片随风飘落,似一只只翩跹的金蝶,悠悠旋舞,为池塘铺上一层华丽织锦,仿若“金风摇落银杏舞,秋池漫卷叶如诗”;冬日,水面轻笼薄冰,在暖阳下熠熠生辉,仿若一面巨大的银镜,倒映着岸边干枯却坚毅的枝桠,宛如一幅简约而深邃的水墨画,可叹“冰镜寒光映瘦枝,冬阳悄照半池思”。
再往镇郊走去,是连绵的稻田。暖春时,稻苗嫩绿,像是给大地铺上一层绒绒的绿毯,风过处,绿浪翻滚,沙沙作响,似在轻吟浅唱田园牧歌;炎夏之际,稻穗饱满,沉甸甸地低垂,金晃晃一片,仿若大地捧出的璀璨宝藏,“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此起彼伏的蛙鸣为静谧小镇添了几分热闹与生机;入秋,金黄稻浪在风中摇曳生姿,镰刀起处,谷粒簌簌落下,那是农人收获的喜悦,也是小镇殷实富足的见证;寒冬,稻田袒露着褐色土壤,残茬错落,在皑皑白雪覆盖下,宛如沉睡的巨兽,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春的唤醒。
谢志辉身形清瘦,脊背因常年劳作微微佝偻,仿若一棵深深扎根此地的老树,竭力汲取着半山镇的地气,聆听它的喃喃低语。他个头颇高,站在人群里,身姿落寞中带着独特坚韧,如旷野中独自守望的孤树。面庞轮廓分明,透着几分清癯,恰似被岁月精心雕琢的古木雕像,每一道纹理都镌刻着过往故事。高挺鼻梁上架着副陈旧眼镜,镜片后的双目深邃似渊,幽暗中潜藏着丝丝暖意,仿若暗夜天幕里闪烁的微弱星芒,那目光里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又藏着未被磨灭的温柔。额头上皱纹仿若细密蛛网,记录生活操劳;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贴在额角,其余乌中夹白,银丝过早杂生,似霜雪匆匆染就,诉说岁月沧桑。粗糙干裂、布满老茧的双手,是生活磨砺的深刻印记,每一道裂纹如干涸河床,填满为小镇辛勤付出的过往,指节微微突出,攥紧工具时,青筋在手背蜿蜒浮现,仿佛在彰显骨子里那股执着劲儿。
天色破晓,晨曦尚透着丝丝凉意,他便骑着那辆哐当作响的旧自行车出门,车后座驮着维修工具,奔赴镇里各处需要帮忙修缮水电、器械的地方。每一次蹬动踏板,他心里都想着今天千万别哪家又出大故障,耽误人家营生,或影响老人孩子生活不便。夜幕低垂,他才拖着疲惫身躯归来,借着昏黄灯光,在屋内捣鼓那些从各处搜罗来的废旧零件,仿若赋予它们第二次生命,逐渐拼凑出形态各异的精巧物件,那是他心底绮梦与眷恋的隐秘寄托。他常望着那些小物件出神,琢磨着要是能把半山镇的好都融进去,以后哪怕记性差了,也能随时摸出来看看,就像把时光攥在了手里。
谢志辉生性内敛寡言,心却细腻如尘。他熟知小镇四季声色的微妙变幻,春日微风轻拂,哪片墙角的桃花率先绽露芳菲,他皆能敏锐察觉;夏日暴雨将至,他总能先机预判,提早帮邻里收拾晾晒衣物,轻叩门窗低语提醒,随后默默隐入小屋,仅留那一抹暖意在邻里心间悄然晕染。他做这些时,心里也没多想,就觉得都是顺手的事儿,大家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丹韵宛如春日清晨不慎滑落凡间的剔透晨露,轻盈灵动地闯入半山镇。她一袭素净连衣裙,裙摆拂过青石板,似灵动笔触勾勒往昔轮廓;发丝随风肆意翩跹,眼眸明亮澄澈如朝露映照的湖面,流转间满是新奇探索之意,好奇端详街边古旧邮筒——那封印过无数柔情密笺的方寸之所,还有巷口慵懒打盹的花猫,仿若期待从中解锁小镇尘封旧事。周身朝气与半山镇的古朴醇厚撞个满怀,奇异又和谐,仿若命运奏响的意外和弦。
初逢之际,丹韵见谢志辉总是孤身往来于小镇各处,沉默内敛却散发独特气场,心底不禁泛起亲近涟漪。一日清晨,暖阳温柔铺洒屋前,她如欢快雀鸟蹦跳至整理工具的谢志辉面前,歪头浅笑问道:“志辉,每日摆弄这些工具,真不觉得腻味?”谢志辉抬眼,目光交汇瞬间又躲闪开,闷声应道:“习惯了,活儿总得有人干。”心里却嘀咕,这姑娘咋这么多问题,不过倒也新鲜,好久没跟人这么搭过话了。丹韵哪肯罢休,上前拈起小扳手,打趣道:“我看它们在你手里像有了魂,指不定哪天变成会跑的小铁娃!”谢志辉嘴角轻扬,轻斥:“别闹,正事儿呢。”语气却悄然少了疏离,心想这丫头还挺有趣,像股活泼劲儿十足的风,吹进了自己这潭静水。
夏日暴雨倾盆,公交站的路灯在风雨侵袭下突然熄灭。谢志辉见状,仿若无畏先锋,披上雨衣就冲入雨幕,雨水瞬间打湿衣衫,顺着发梢不断滴落,他双手却果敢地探入路灯复杂的线路盒,仿若拆解宿命谜题。此刻他满心焦急,就怕路灯不亮,晚上回来的人看不清路摔着,尤其是老人孩子。此时,丹韵心急如焚,撑着碎花伞匆匆赶来,雨水溅湿裙摆鞋袜、泥点弄脏脚踝全然不顾,急声呼喊:“这灯灭了大家出行多危险!我懂点电路,能帮忙!”话语铿锵,仿若雨中惊雷。
灯在二人合力下重燃希望,谢志辉回屋便被咳嗽攫住,声震屋瓦。丹韵随后端来姜汤,热气腾腾仿若暖煦日光,未及招呼便跨进门槛,屋内昏沉,她稳稳搁下碗,恰似混沌中点亮一盏灯:“喝了,别硬扛,感冒就糟了。”谢志辉愣神刹那,端碗仰头,姜汤滚烫似岩浆滚喉,灼痛间,暖意如春日暖流漫浸四肢。丹韵瞧他狼吞虎咽,双手叉腰佯怒:“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谢志辉一抹嘴,嘟囔:“谢了,味道不错。”丹韵扑哧一笑:“算你嘴甜一回。”谢志辉看着丹韵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别样涟漪,这姑娘的热心肠,多少年没遇见过了,竟莫名有些期待再和她打交道。
经此,两人心间仿若悄架心桥,暖流淌过,坚冰消融。此后丹韵似活泼飞鸟,常拉谢志辉探寻小镇幽隅。溪边觅奇石,她捡到纹路诡谲的,兴奋举到他眼前:“志辉,瞧这块,像不像神秘符文?说不定藏着古镇大秘密!”谢志辉接过细瞧,点头:“是古怪,这儿到处是惊喜。”心里琢磨着,跟她在一块儿,平日里看惯的景儿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了,多了好些新鲜意思。
黄昏时分,二人携手攀爬镇外小山坡,余晖拉长身影,交叠相伴。待一辆辆回城的大巴车呼啸而过,拖着绵亘尾气,威风贯穿橙红晚霞,轰鸣声仿若时光巨轮,串起往昔今朝,静谧与喧嚣交织。丹韵望车远去,眼神迷离:“志辉,那些大城市啥样?是不是整日灯火通明,热闹得没边?”谢志辉沉默片刻,轻声说:“或许吧,但咱半山镇的安宁,别处难找。”心里却隐隐担忧,她这么好奇大城市,会不会哪天就留不住了。丹韵轻倚他肩,晚风拂发,发丝缠绕,画面静美。
谢志辉虽言语寥寥,却将丹韵念叨的甜藕粉牢记于心,次日天未破晓,便悄然赴集市,于熙攘摊位觅得温热藕粉,怀揣而归。藕粉甜香仿若情丝,萦绕满屋。丹韵接过,鼻尖轻嗅,感动溢目:“难为你记着。”谢志辉挠头:“答应的,肯定做到。”他看着丹韵吃得满足,心里甜滋滋的,想着只要她高兴,跑几趟集市算啥。
一日,丹韵误打误撞闯入谢志辉创作天地,惊见废旧零件组就的半山镇微缩景观:老街的转角楼精巧逼真,似能闻旧日喧嚣;溪边磨坊水车悠悠,水花飞溅如旧时光碎银,声声诉往昔;还有那熟悉的公交站台,旅人候车模样栩栩如生。她脱口赞叹:“志辉,原来你心里藏这么美的半山镇,像把灵魂都揉进去了。”谢志辉面红耳赤,手忙脚乱摆弄零件遮窘:“闲弄的,怕忘了镇里模样。”心里实则又羞又喜,自己这点小爱好被她夸上了天,头一回觉得这摆弄旧零件的事儿,还有了别样浪漫。
奈何秋意刚拂衣角,大城市机遇便如催征号角,唤丹韵启程。行李堆满小屋,愁绪满溢。谢志辉僵立门口,攥紧衣角,指节泛白,艰难吐字:“真走?”心里慌得厉害,像眼睁睁看着手里攥紧的风筝线要断了。丹韵泪目,哽咽:“会回来看你和镇,它早扎心里了。”丹韵坐上开往市区的大巴,靠窗落座,泪眼望谢志辉,身影渐远,泪湿衣襟。谢志辉望着远去的车,满心空落,想着这一走,她还能记得半山镇的好、记得自己吗?
谢志辉回冰窖般小屋,呆望未竟物,仿若捞往昔温度。窗外公路伸向未知,似宿命鸿沟断念。日子缓流,镇缄默,望隔壁空房,心似被疾驰大巴碾碎,唯余风声悲泣。他时常懊悔,是不是自己没本事,留不住这像朝露般灵动美好的姑娘,可又无奈,深知外面的世界对她吸引力太大。
春潮再起,漫野野花盛放如繁星织锦。谢志辉在屋前忙碌时抬眼,丹韵如朝露闪入,笑靥灿烂奔来,发间花瓣轻缀,气喘吁吁:“我回来了,志辉,大城市没咱柔风、野花,更没满心是我的你。”谢志辉眼眶潮热,伸手拂花,仿若掸尘,刹那,微风拂衣,二人静立,以眼神浅笑诉深情密语。此刻相拥,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惊又喜又怕,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一睁眼她又不见了。
此刻相拥,时光仿若停驻,可前路隐于迷雾。丹韵归来,是久栖还是暂泊?大城市繁华与半山镇安宁在她心间拉扯未消,偶露的恍惚令谢志辉忐忑。他满心期许又恐她再别,不知能否留她岁岁常伴。身后半山镇安然,公路伸向无垠,似候命运新篇。往来车辆穿梭,笛声或悠或促,不知哪声扰此刻安宁,或故事已随车轮悄至,携未知风景、波折与情路辗转,于这片天地徐徐铺陈。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丹韵暂居了下来。清晨,阳光洒落,她跟着谢志辉漫步在还沾着露水的田间小径,听他讲哪块地曾种出过最甜的红薯,哪片鱼塘夏日傍晚蛙声最盛。谢志辉会带她去拜访镇上的老工匠,看老手艺人如何在竹编上勾勒细腻纹路,丹韵新奇不已,跃跃欲试,手指被篾条划破,谢志辉心疼地拉过她的手轻轻吹气,嗔怪又无奈,心里直埋怨自己没照顾好她。
集市日,两人穿梭在熙攘人群,谢志辉熟知每个摊位脾性,哪家蔬果最新鲜,哪家布料花色独好,丹韵像个好奇孩童,摸摸这瞅瞅那,谢志辉默默跟在后头付钱提袋,看着她欢快模样,满心宠溺,就盼着日子能一直这么热热闹闹下去。偶尔遇到熟人打趣,谢志辉红着脸挠头,丹韵却大方挽住他胳膊,笑容明媚,这时他又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午后,小屋前摆上桌椅,一壶清茶,丹韵靠在谢志辉肩头,闭眼听蝉鸣悠长,微风拂动发丝。有时她会说起大城市的博物馆展览如何震撼,音乐会现场如何动人,谢志辉静静听着,想象那些遥远场景,目光追随着天边流云,心里既向往她见识过的广阔天地,又怕她终是眷恋那边更多。
然而,一封来自远方公司的加急信件打破这份平静,丹韵获得一个难得晋升机会,需回城述职且后续工作重心大概率转移。她拿着信,满脸纠结,谢志辉瞧见,心瞬间沉入谷底,感觉那好不容易盼来的安稳日子又要碎了。夜里,两人相对无言,只有桌上烛光摇曳,映着两张满是愁绪的脸,他想劝她留下,又开不了口,怕耽误她前程,满心矛盾煎熬。
最终,丹韵决定回城尝试,行李收拾得缓慢又沉重,每放一件衣物都似在割扯心底眷恋。谢志辉一路送至车站,大巴缓缓启动,丹韵泪崩,他伫立站台,身影在尾气中模糊,仿若又回到初遇那日,只是此次等待的尽头,成了未知数。他木然站着,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掏走了最重要的东西,只剩满心茫然,不知未来该怎么捱。
此后,谢志辉愈发沉默寡言,每日机械劳作,闲暇便对着那些未完成小物件发呆,想着要是能把时光倒回她没走的时候多好。镇上人叹息,却不知如何劝慰。春去秋来,小屋旁花朵自开自败,公路上车辙渐深。
直到某个春日,镇上办民俗庆典,热闹非凡。谢志辉被邻里拉去帮忙,人群里,一个熟悉身影晃过,他以为眼花,可那声清脆呼唤真切响起:“志辉!”丹韵满脸疲惫却笑意盈盈站在眼前。原来繁华都市的忙碌让她迷失,午夜梦回皆是半山镇月光、谢志辉笑眼。
两人相拥,千言万语凝噎。此后,他们不再纠结未来去处,大城市机会可把握,半山镇安宁亦能常守。谢志辉陪丹韵回城拓展事业,丹韵伴谢志辉定期归乡寻根。车辆依旧穿梭,载着他们的爱情往返于繁华与静谧间,岁月在这一来一往中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