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上帝的吻之“医”声叹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相信凡事发生都有祂的美意。记录是为了记忆,回望和引以为鉴;也是因为感恩,感动和感触。

在这里,再次感谢在这个过程中帮助我关心我的亲朋好友以及素未谋面的爱心人士。若有机会必定当面致谢。    ——题记

大家都说医院挺“黑”的,我对此之前只是风闻,没想到亲身体会了一把。略微嗅到了其中的“道道”。

上个月末,我这个曾暗下决心与医院绝交的小弟兄,一不小心被送进医院,而且是深度接触。事故发生于上个月末的一个晚上,撞车之后发现左腿不听使唤,并伴随疼痛与眩晕。

感谢德勋弟兄帮送至附近一家医院,结果发现这家医院骨科不是很好,于是连夜辗转到徐汇区的一家医院。从浦东到徐汇还是有段距离的。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左右。

这个时候医生已下班,安排不了病床,就这样做了简单检查,掉了两个“水”在担架车上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后去住院部,被告知暂时没床铺,但医生却催着交住院费,说到时候就有床铺了。看医生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估计当天床铺确实很紧张,但有一点肯定,如果住院费交不了,有床铺你也住不上。就这样在亲朋好友的相助之下交了最低额度。

上午感谢同事在百忙之中来看望,甚是感动。现在回想,自从出事到后来手术,没有因为痛而掉过一滴眼泪,反而因为大家来看望,偷偷落过眼泪。

交了住院费,剩下的事情好像一路绿灯,一会护士来输液,一会安排检查拍片子,主治医师也过来看腿部情况确定手术时间……晚上主治医师拿来一个表单让我签字,大体意思就是你签了字这个手术才能动,有个特别的地方他强调了一下,手术材料一栏只有进口的,没有国产的。言外之意是这次花费会比较大,我通知你一声(一般材料分为国产和进口,至于什么区别,就是功能差不多,价格差好几倍)。后来询问有没有国产的,被告知木有,纠结了一会,还是亲自把字给签了……

就这样,晚八点禁食,十点禁水,开始手术前期预备了。

第二天,开始排队做手术,从早晨等到傍晚,我是手术台大夫最后一个患者,我结束了他们也就下班了。手术持续了三个半小时,当我被推出来时已是将近晚上十点。辛苦大夫们了。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手术,说来一开始还真有点忐忑和不安。这个时候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祷告,感谢神,祷告完,就平安很多。手术是半身麻醉,医生操作的情形,我除了看不见,都能感受得到。说了什么话我也听得到。有一两个手术间歇期间讨论职业的问题,我是有点不舒服的。虽然不影响工作,但对一个病人来说,总觉得有点不专心工作。大体情况是:一个男医师问一个女医师,之前是做哪个科室,回答是护士。又问为什么来手术科,答曰做护士挺累的……

后来手术就结束了,我就被推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术后最难熬的一晚,麻醉渐渐失效,再加上手术前的禁食和禁水,真是又疼又渴又饿。靠着祷告,算是很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关。(中间有小见证,后续会补)

天亮之后,一大早,骨科主任就带着一大帮医师挨个巡房,看各个患者情况怎样。到了我这,先看伤口如何,然后看我脸色不错,就说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有的人觉得很好呀,这么快就出院了,我一想有点不对,其实住院费是不高的,一天几十块钱,医生着急你出院,是给下个病人腾地方)

至此,我的住院生涯结束,回到住所静养,等待腿自动恢复……

后记:

这场意外入院使我更加明白健康的重要性以及人是何等地渺小与脆弱,对生命要有颗敬畏的心。也领略了医院现实的利益熏心和医生大爱无疆的品格。我病了,这个社会也病了……。

        一、现实的医疗体制,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组织,而完全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等价交换的企业。没钱别到医院来,拿不出钱就是没办法安排治疗,小病可以忍受,大病估计就是等死。我被抬到住院部,押了一万块钱押金后,被告知由于病房紧张现在救护担架车上躺着。根据病情,骨折,二话不说得安排手术,手术前要再交一部分资金,多退少补。通知单上的金额是八万,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我一个骨折病房还没进得先交八万。后来经过协商,额度降了一部分。医院的制度非常明确,钱不到帐,安排不了病房和后续治疗。医生还是很nice的,只是制度卡在那,有时候爱心发挥不出来。   

        二、医院成了某些人的印钞机。现存的医疗保险,包括大病保险,只能维护基本医疗。而对我这种意外伤害,只能是杯水车薪。治疗的药物多数报销不了(特别是材料费,特别是进口的药物和材料),完全靠自费。知道为什么吗?这是因为现在医院体系是以药养医,国家除了补贴退休人员的退休费和其他一些补助。至于医生工资和设备损耗医院自负盈亏。这也是为什么进了医院,先安排检查拍片等一系列活动后再进一步诊断,这都是创收的来源。另外由于国家医保局对每个医院医疗报销都有额度限制,如果用完了,多余的不给报销,这也是大多数医生喜欢开进口药的原因:一是绝大部分进口药不纳入报销药物(像《我不是药神》里面,进口药格列宁被列入医保报销药还是少见的),另一方面是进口药或材料费用高,回扣也高。久而久之,医院打着自力更生的名义搞起了四处敛财的生意。

        三、医院的帐没个看,更没法问。平时除了检查,输液,手术,也没看到有什么额外的花销,但看到最后账单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医院是各项手续齐全,看到密密麻麻的用药和检查仪器设备,患者根本看不明白,但也无话可说,白纸黑字罗列的很清楚。你要是问她,马上告诉你找医生。反正为了治病救人,没有什么可讲的。家家医院都是如此。 

        四、医院这种体制,医生也没办法,他们每一个治疗方案都争求患者或家属的意见,每用一种自费药都要同家属打招呼,争得同意后才能采用。很怕患者及其家属怪罪他们。病这种医患关系简直让人桎息。

        五、中国知识分子的品质和医德及做人的良心,是医生的主流。看着医生在规则之内尽可能多地帮助患者和手术后他们用袖口擦拭汗水的样子,他们的背影依旧很伟大。

这就是我住院的一点感受——“医”生叹息,后面还有“见证如云”,“改变未来”。一场意外,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更是对自身对周遭的思考,个体的生命从来不能完全脱离群体,受其影响也可改变世界。

社会在发展,祖国在进步,虽然医疗和教育体制以及其他方面,都有不足之处甚至有的领域几近畸形,请相信明天依旧美好,我也有机会和能力去为之不断完善做出努力。如果我不可以,我相信我的学生可以。

傍晚的天空很美,希望下个月可以走在树荫下,追逐升起的太阳,送走红红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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