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说中的爱情
——对女人的爱,才是一个男人奋斗的真正动力。《无双》如此说。大多数直男对此并不赞同,甚至嗤之以鼻。那么,全身心爱上一个女人的男人,究竟结局如何?
有两部小说写了这样的男人,一部是《马丁伊登》,另一部是《了不起的盖茨比》。
马丁是个穷水手,因为爱上了富家小姐露丝,所以立志不懈奋斗,以求进入她的社会。盖茨比也曾是个穷小子,不仅爱上了富家女黛西,即使黛西结婚了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不同的是,马丁最终看透了上流社会的虚伪,梦想破灭后自杀。盖茨比因为旧情难忘,替开车肇事的黛西受过,最终被寻仇之人开枪打死。他们都梦想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和女人,尽管成功了,最终却发现那个世界离自己还是遥不可及,或者根本不值得追求。
无论是马丁伊登,还是盖茨比,他们都把所爱之人想象地完美无缺,美貌、财富和教养更让心上人充满梦幻的瑰丽色彩。马丁认为粗鄙的水手身份配不上美貌娴静的女神露丝,因此拼死学习文法和写作,以求谈吐文雅、出口成章,受到上流社会的认可。盖茨比认为金钱和财富才能唤回黛西的心,不惜豪宅盛宴,夜夜笙歌,以求引起黛西的注意。对女人的爱的确成为鞭策他们“成功”的动力,只是他们的成功即是梦碎的开始。马丁发现露丝其实内心庸俗,和敏感独立的他格格不入;盖茨比则在激情中完全忽视黛西的三心二意,坚持认为她只爱自己,最终为所爱失去了生命,豪宅也变成荒宅,甚至最后出殡时凄凉无比,和之前宾客如云形成了强烈反差。
穷小子和富家女的悲剧,不仅是三观的、家庭的,更多的还是内心的信仰不同。马丁伊登发现自己追求的不过是幻影,便对生命产生厌倦,因此自杀;盖茨比则爱得最彻底,最不理智,把自己推向了人生的悲剧。金钱并不能换来美人心,作者如此残忍地揭露这个真相,就是要打破直男们的幻想,通过穷小子们爱情的破灭揭露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精神空虚、庸俗虚伪。而其他专门的爱情小说,则从批判精神之外,纯粹表现爱情中人格的提升和爱情力量的伟大。在社会批判小说家那里,穷小子和富家女的爱情很少不是悲剧收场,但爱情小说家们用意不同,他们笔下的爱情曲折动人,能让人沉浸在爱情的美好中,暂时忘记现实世界的空虚和寂寞。
年届中年的我们,早已知道爱情像个神话,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爱情的确是人们变得更好的动力。无论爱情的结果是什么,爱情最动人的完全奉献自己的时刻。每次看到《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我都会泪眼婆娑,为那个执着、柔弱又不顾一切的松子落泪。也许人就是这样,在爱情面前难免不做一个弱者,但他们并不可悲,而是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