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真的是一件生命中的奢侈。所谓的“闲”,不过是让我静下来,看看书,喝喝茶,说说自己内心的话。近来很忙,似乎每个夏天都很忙。忙和夏天的温度成了正比。好在我的忙,是大多数人心中乐意做的事,也是我认为的生命的意义。虽说人有时候会有些疲惫,但对于内心而言,却是乐此不疲的。
话虽如此,人的精力却有限。有的时候做了这件事,就会荒废另外一件事。或许,这个是我的一个借口。也或许是我目前状态的呈现。无论怎么说,我都必须真实的面对当下的自己。活得坦然的第一步,便是坦然的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内心。
坦言的说,近来并没有好好读书,好好写作,好好座上修。谈起这些,不过是如同我呼吸般的生命的常态。但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呼吸”出了问题。这些常态缺一日的,少一日的。它们看似并不影响我的生命,但实际并非如此。日复一日,我总会多一种偷懒的借口。长期以往,我便习惯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来偷懒。即便这个借口是生命中的正当理由。
我的睡眠质量很高,倒头入睡,无梦无忧。不分昼夜,即便午休,我依旧可以怀抱着自己的大梦,坦然的入睡。只是今天中午的午休,与往日相比有些不同。难得入梦,难得在梦中体悟一种梦境般的真实。醒来后,我坐在床边叹息了许久,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待梦境中的云烟退散后,我只是在不断地叩问自己的心,对于我今生今世的生命来说,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在梦中,我的社会大环境回到了旧社会的上海,我见到了摩天高楼,也见到了等待改造的平民窟。摩登女郎出现在了我的梦中,穷苦的劳动人民也出现在我的身边。黄包车,卖报童,夜上海,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梦中的我,要去见一位姓陆的富商。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忘记了要去做什么,还是我在梦中根本就没有目的性的去见他。我只知道,我在梦中看到了许多人的命运。我甚至也在梦中感慨,这些人的命运似乎是被定死的。一眼望到头的死,一生一世都不得改变的死。他们面无表情的,如同浮游僵尸般行走在我的梦中,他们如同机械般在我的梦中活着自己的命运。我坐在上海滩的街头,等待着一丝黎明,深圳的王军老师走过了我的身边,笑着说了句,这就是那个时代,让你真正的感受到曾经的时代。霓虹灯散去它的妩媚,世界恢复了它本有的色彩。雪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该走了。我亦起身,跟随着雪师上了一座桥。钟声响了……闹钟铃声响了,我的梦醒了。
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沉,也或许是因为梦的太真。醒来后的我,误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梦境。我在拼命的寻找梦境中的一切,却待梦中的云烟消散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梦外,前世今生,如果真的有前世,梦中的一切,会不会就是我的旧相识。只是我在那一世,忘乎所以迷失了自己。
世界很大,人也很忙。只是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一切都看似正经的忙,一切待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了。留不住是岁月,锁不住的青春。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想想身边的事,貌似都镜中花,水中月的存在过,存在的同时又消失了。曾经认为的伤痛,却成为了今日茶余饭后的笑谈。
昏昏沉沉,如梦如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的时候,人总会忘记时间,只是近来看到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又出现在雪漠亲子写作班上的时候,我才下意识地发现自己老了。是的,熟悉而陌生。这群小朋友们的长大,无疑是在宣言岁月的飓风,早已吹散了我们旧日的模样。他们亦会成为今日的我们。等待他们命运到来的的,又将会是什么?
对于我们这些,早已被岁月飓风吹痛了脸庞的人,是否该从梦中醒来。如梦初醒,问问自己,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香燃完了,我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坦然的活着,坦然的呼吸,坦然的相拥岁月吹来的飓风。
写于2019年8月2日广州帽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