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一直苦恼自己没有办法好好吃瓜子,要么咬不开,要么咬烂了,总之极少能吃到一颗完整的瓜子仁。对于不会吃瓜子的人来说,吃瓜子也算是一门技术。有些人不用手是完全吃不来瓜子的,比如我,必须先磕再剥最后才可能将仁送进嘴里;而有些人则只需要使用门牙、舌头即可,门牙磕开瓜子,舌尖随即舔出瓜子仁,又快又准,轻松享用。
丰子恺写过一篇散文,写的就是吃瓜子。
也不知道丰子恺先生是怎样的观察才能把众生吃瓜子描写得这么精准。
几十年过去了,吃瓜子并未退出历史,瓜子依然是老百姓常食的廉价的休闲零食,有着悠久历史的“喝,呸;喝,呸”的声音依然还在。春节期间的乡镇,时常可以看见一只手的手心装着瓜子,另一只手随着“格,呸;格,呸”的声音不断上下运动的人,一对、一群、一伙儿,站着的、坐着的,马路边、家门口,小院里。吃瓜子丝毫不耽误他们嘻哈、聊天。餐馆里,等餐的空档,服务员也会端上一盘瓜子供用餐的客人打发时间,特别是农家乐。网上还看过嗑瓜子比赛的图片,那“喝,呸”的速度大概是丰子恺先生也未必见识过的。
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坐火车的时候周边有人嗑瓜子,绵绵不绝的“喝,呸”的声音让我感到烦,无可奈何,我只能扭头,看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