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于山腰上，凤九收了法。因多年未曾打理，几行烟柳掩了孤坟。只凤九安置得妥当，尚能看出是个精心修过的墓。
他正疑惑此坟所埋何人，凤九一道仙法，散去了覆满墓碑的尘土，上面的字清晰地显了出来。
“她是……”
“她就是真正的陈贵人。只十年前那次落水而亡，此后，我便附于她身上。直到……”凤九略微低头，有些涩于开口，“直到……”
“直到我说，想与你有个孩子，是吗？”他接过她的话来，于她的惊觉中贴耳提醒，“你初为人妻，我怎会不晓得？”
他这话让她略微发羞，退了几步，岔开话题，“总之，自那以后，九儿就把她安置在这儿了。今日离去，还是要来看看她比较好，到底让你知道，还有这么个生前不受宠的妃子，被安置在这儿。”
他点了点头，理解了她的怜悯之情，“既是九儿之言，我会命人，日后每年都来为她祭坟的。”
于看望陈贵人的山腰上下来后，凤九立于身后喊了他一声。
“怎了？”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她踌躇着，上前几步，深吸了气，抬眼望他，“日后，可否寻一理由，将这陈贵人葬入妃陵？”
她此言，他默然间，知了其意。到底她不是凡人，又怎会与后宫嫔妃同一安排？只得一声，“我明白。”
她握上他的手，不想他难过，“九儿既与你拜过天地，你就一辈子都是九儿的夫君，即使你百年之后，九儿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抚上她的脸，他叹息，他知她的情意，自不怪她，只恨自己太晚遇到她了，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你还会来找我吗？”
来生……
她望着他，缄默无言，于此刻的深情，东华帝君会做何感想？她也看不到未来。
他没有来生，他们只有今世。
只是，承诺于司命，她不能告诉他。
“你永远都是九儿的夫君，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