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从的夏季,雨来得总是很突然,一阵风来,便是一场雨。天上的云也因此跟着多变起来。一些类似“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之类的谚语也常常回旋在脑海中。
云,有时起在东边,一团一团的,呈灰色,把太阳挡在后面,太阳的光辉从云的边缘投射出来,云便成了一道剪影,无论是什么形状都是好看的。那样的光,会让人联想起某种神的召唤,亦或是让人想起古希腊神话中的某个场景,类似于阿波罗向人间普照光辉。
云有时也会缱绻在西边的角落,一片压在另一片上面,在夕阳的照耀下或深或浅,或明或暗,有的甚至还独自跑到一边,变幻成飞机、鱼和飞龙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我甚至都还为此构思了个小说。
今早骑车,很早就到了学校,却发现没有带钥匙,于是换好衣服,坐在教室的走廊看云。
只见它们全都融化在了一起,一堆一堆漂浮在天空的边缘,从高耸的建筑顶上探出头来。王安石云“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说的是一个人只要站得高,便不怕被云遮住双眼。
回想起很多事,很多人。
我们有时害怕被事物遮蔽了双眼,是否是因为自己站的高度还不够,还没有能力去看清一切事物的本来面目呢?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很多事是需要时间的积淀和能力的积累才能看清,时间未到、高度不够,一切便都是被遮蔽了的,所以,在此之前,自己也是混沌的,更不可往外道。
曾经,我还设想着将来有一天,会找个山,过隐居的日子。现在,便什么也不再企盼,因为我眼所见也未必全是看清了的、看懂了的,不必给自己框住太多藩篱,限定太多未来。
云看久了,眼睛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