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七年七月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油腻腻的黑色早就已经罩住了整个康城,天好像在慢慢往下压,离我们越来越近,不时还稀稀地落下几颗无根水。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什么都不想做,连思想都犯了懒,只想一动不动地把自己融进周围那粘稠的、棉花一样温柔得让人毫无力气的空气里。
恐怕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我对自己说。
你知道的,我不说假话,我也的确是这个样子,此刻,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没开灯的书桌前,什么也看不见,却又好像什么都看得见,窗外屋檐上的水忍不了高处的寒,争先恐后地砸到地上,发出声响。
不远处的工地上有工人还在这沉闷的环境里工作,像是为了一点食物在粘稠的油里努力滑动的蚂蚁,可这都没什么,我想起那个绍兴的文人所说,所有的悲欢并不想通,我只觉他们吵闹。
我只觉得他们影响到我想你了。
我这么想着,摸出一支笔在本子上乱划,划着划着,竟划出了我正思念着的,你的名字。
我想,我该写点什么了,于是,我拿出笔记本,写:
二〇一七年七月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油腻腻的黑色……
2017.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