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兄就一直带着这把扇子行侠仗义,闯出‘飞云扇江凌’的好名声。”唐尧有滋有味地品了一口雨水,似乎对故事的后续更感兴趣,“那你不回天穹派了吗?”
“我已决心不再使用天穹派的武功,又做下违背门规的事情,无颜回去见师父。终是行侠仗义,哪门哪派,从何而来又有什么关系。”江凌凝视着扇子,惨白的扇面上似乎有着无尽的故事。
“真是个令人唏嘘的故事,江大侠请随我来。”
老者起身离开了木屋,江凌与唐尧立即跟了过去。江上风浪正猛,浪花拍打着岩石发出咆哮的声音,老者迈步来到岩石后面,指着地上对二人说道:“老朽年迈,请二位将这酒从江中取出吧。”
江凌定睛一看,老者所指的地方竟有七八根手臂粗的铁链,从后面的一个屋内呈扇形一直延续到岩石边,另一头沉入了那江水之中。
“来吧江兄,这可是你故事换来的江中酿,我们一起用力把它拉出来!”唐尧兴奋至极,一手就拎起了地上的铁链。
江凌伸手拽起那根铁链,稍一用力却发觉铁链竟然纹丝不动,心中不觉奇怪:区区一坛酒俩人竟要如此费力去拉么?
只见唐尧脚踏四方,腰腹聚力,双手插入铁链之中,给江凌递了一个眼神,江凌连忙也蓄力于腰,俩人一声怒吼铁链终于被二人拉动了些许。
江凌使出了七八分力,却见铁链只被拉出了四五米,不知江下还有多深,这酒又被沉了多久。想到若连一坛酒都拿不出,岂不是要丢了脸,于是一鼓作气,又将那铁链拉出了三米。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俩还得再多吃两年米啊,如此瘦弱怎能仗剑天下。”
老者笑罢忽然接过唐尧手中的铁链,右脚晃了几下将铁链缠在腿上,随后飞身而起。岩石猛地发出一声声巨响,铁链接连不断地被拉出水面,水花四起,仿若要将铁链重新扯回去。
老者立于屋顶,缠着铁链的腿猛地一踢,铁链接连落入手中。只见他双臂发劲,将铁链朝空中甩起,一只如千斤鼎般的铁酒缸倏地从江中破水而出,带着巨大的水花稳稳落在了岩石上。
“太棒了,老爷子果然厉害!”唐尧兴奋地走到酒缸旁,向江凌招了招手,“快来看看。”
江凌见到老者如此功夫早已目瞪口呆,细细思索了一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却怎也找不出能与这位老者功力相比的人。
“敢问老先生,您究竟谁何人?”
“老朽只是个酿酒人。”老者微笑着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身上酒香因为发过功力而更浓郁了,“过去是酿酒人,现在是酿酒人,以后也是个酿酒人,若是有一天不在了,那便是个酿酒的鬼。”说罢自己便哈哈笑了起来。
俩人对话的空荡,唐尧已经把酒壶拿了过来:“江兄,扣下这酒缸盖上的壁虎,便可打开酒缸了。”
江凌看了看那巨大的酒缸,向老者俯首作揖后便伸手按下了酒缸上面的壁虎。但见壁虎纹周围的铁箍一环环散开,几条龙骨也逐渐退去。当铁箍的最后一环散开之后,壁虎纹的盖子嘭地一声向上弹起,顿时酒香四溢,充盈在雾气之中,就连江涛都仿若醉了般变得平静起来。
闻到这酒香就能令人忘却烦恼,不知喝了又会如何?
江凌正沉浸在酒的味道之中,而唐尧却已拿起竹提将酒缓缓窑进了酒壶。
“这酒刚好酿了六年,六年,留念,我们来一同祭奠一下你那位朋友吧。”
老者说罢递来一只黑色的酒杯,江凌默默接过,唐尧给每个人的杯子斟满酒后三人一同撒向了江内。
“走吧,我们回屋痛饮!”唐尧舔了舔嘴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酒,真的是好酒,如此醇香,又带着一丝辛辣,深入我心,也深入了魂……
江凌抱着酒壶,双眼迷茫地望着周围的景致,忽然发觉身边站了个蓝衣男子。
“……你。”
蓝衣男子在江凌耳边低呐了几句,却见他泪水忽地流了出来,紧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翌日,江凌拜别了老者和唐尧,回到了那纷纷尘世。
“师父,那人到底是谁?”唐尧挠了挠头,“他究竟是误杀了好友继承志愿的天穹派弟子江凌,还是那个阴暗无常杀死好友夺取其身份的张兆南呢?”
“江湖事,江湖人来讲,我们只要坐着喝酒听故事便是了,至于那孩子到底是谁,或者想成为谁,只有他自己知道。”老者笑了笑,“徒儿,下一个讲故事的人你可物色好了?”
“呃……这就看师父想酿什么酒了,寻酒的人可多得是。”
“呵呵呵……”
(明日注定很忙无法按照约定写江中酿,索性今日一并写完,先留个详细的大纲,回头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