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弗朗西斯
穿过铁门，在门口警卫岗哨塔楼下刷指纹和角膜验证身份后，年轻警察收了他们的手铐，就不在跟随。一个随从引领他们穿过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正对着的是一栋半旧的行政楼，看外墙像是翻新过。绕过行政楼，后面有一个操场，足够一千多人在上面自由活动，一栋陈旧的五层宿舍楼和行政楼隔着操场相对而立。食堂和教堂分别在住宿楼两边排开。看来现在没到吃饭的时间，食堂的大门是关闭的。
一行人在一楼大厅分别登记，分配房间并领了一套衣服和一包个人用品。很幸运，麦克和疯子被分在三楼的一个房间。然后陆续到理发间剃了光头，又到浴区全身消毒洗澡。洗完换好衣服后，麦克和疯子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每个房间大概都有四十平米左右，两边是上下三层床，中间是一条窄窄的过道，住满的话可以住三十多个人。可能都去出工还没回来，屋里只有麦克和疯子两个人。尽管窗户全都打开了，屋里还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汗臭味。有些床下盆子里旧衣服旧袜子好像从来没有洗过一样的堆在一起。
“这条件真差，比那个鬼学院都差！”疯子先开口了。
“好好干吧，说不定过两年会去更好的地方。”麦克说道。
在两人把领到的个人物品放进橱子的时候，院子里面扩音喇叭响起来，
“通知，通知，刚办理入住手续的新人十分钟后到行政楼一楼会议室集合！”喇叭隔了几秒后，又反复播了两遍。
在两人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和他们一起下车的那些人都几乎同一时间陆续赶到。灯光昏暗的会议室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正在他们打量这个房间的时候，有个牧师打扮的人一瘸一拐从侧门进入。他身高大概六英尺，微胖的方脸上架着一副智能眼镜，看上去大概也就八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本大得夸张的圣典，这也是牧师身份的象征。
看到这个牧师让麦克想起当初在学校时，有一次老师让学生们自愿参加一个讨论关于神的征文比赛，结果有几个获奖的同学被转去宗教学院继续学业。麦克没有参加那次比赛，因为他觉得神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而且说一些肉麻的宗教用语，还不如学会几样实实在在的技术有趣。
“神爱世人！”一个无比温和虔诚的声音响起。
在场所有人紧跟着都马上习惯性的闭眼祈祷了一句：“愿神的国降临，阿们！”
接着大家慢慢都睁开眼，心中涌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熟悉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各位，我叫弗朗西斯，是这儿的场主兼牧师。”然后他以一种缓慢而优雅高昂腔调说到：“我们都是神的罪人，是神指引你们来到这里。一定要感恩神的安排，要虔诚地用你们的劳作来侍奉神。愿你们结成善的果子赎你们的罪。要相信神！要服侍神！要敬畏神！”
不知为何牧师说到这的时候，突然落日的余晖从窗户透了进来，房屋内有种说不出的迥异和不可抗拒的仪式感，好像神真的降临了。
麦克看了看旁边的人，除了疯子外，其他人都是中老年人。他们现在几乎都开始浑身哆嗦，有的嘴里不知在喃喃些什么，有的还紧闭着眼，仿佛有眼泪流了下来。疯子还在那大咧咧地看着场长，等着他继续训话。
麦克也与场长对视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一道歹毒的目光从场长慈祥的目光中射出然后转瞬即逝，警觉的他顿时感到手脚发麻，好像身旁有一条直立的眼镜蛇随时可以攻击他一样，吓得他无法动弹。
“很好，很好，我相信你们都是神最忠实的仆人。”场长说到：“接下来是这里的规章制度，为了避免你们惹到那群警察丢了命，我劝你们牢牢地记住了。”
场长把这的规矩还有工作安排简单地说了一下。
“麦克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其他人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其他人都离开了，疯子却没有动留在这陪麦克。不过场长对此好像并不在意。
“年轻人，在这里，只有相信神才能活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