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假期来的比往年早了将近一个礼拜,我也早早的回到了大山深处深处的家。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条坑坑巴巴泥泞的泥巴路,改成了铺上了厚厚的沥青,好似要掩埋住过往的记忆一般,以至于现在我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时如梦境一般,想回却回不去。

三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
除了周一到周五要每天要去学校上课以外,周末基本都是在寨子旁边的水库里。水库在原来听老一辈人说原来是一块大田坝,只有中间有条灌溉的水沟,后来国家在下面建厂要修水坝才变成了水库,所以这这里的水库说白了就是长时间被水淹着的大田坝,里面格外的平坦。下游的农田每年一到水稻耕种的时候就要开闸放水灌溉,上游水位下推分为一坝二坝、三坝,来划分深水区和浅水区。这样形成的水库由于先天养分充足极易滋长田螺,这也成为了我们有时间就常驻水库的原因之一。

周末,我和姐姐还有对门那家的五六个孩子一起,各人拿着各人的竹篮和袋子一起去往退了水的水库找寻我们的零花钱。走两三分钟翻过村这头的小垭口,下面就是平坦的退了水的水库,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那片富饶的土地进发,头顶的骄阳好似我们如火的热情的一般,旺盛的燃烧着。
河边摆满了一排是我们脚上脱下的鞋,赤着脚一深一浅的踩在淤泥里,踏在浅水中,弯着腰手里在淤泥里摸索着,向大自然索取着它给予我们的馈赠。淤泥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浅的连脚背都没不过去,有的地方一脚下去就陷到膝盖,一般大个儿点的都在相对比较深的地方,太阳太大,浅的地方你看今天还在明天来的可能就已经晒干晒硬了,一脚下去不会陷,顺着太阳光的折射能看到一脚踏出的泥尘在空气中飘舞着。
淤泥里的田螺大小不一、多少不一,因为看不到泥里田螺的多少,每每弯腰下去摸田螺之前我们都会先拿脚丫子在里就面轻轻的扫一遍,感觉很硌脚或是感觉田螺个头大我们就在那一小片区域仔细搜寻,反之我们就干净换地方,用这方法在来一遍,这是时间久了摸索出来的探寻之道。但这也不是万能的,有的地方的田螺原本只是一个空壳,但由于时间久了里面就会有泥,这样的田螺也是沉在淤泥底下的,对于这种里面塞满了泥的,我们一般都是一手抓,放在竹篮里,再找个有水的小水塘像是淘米一般仔细的筛选甄别,然后在向村里老人筛米一般,拿着竹篮在水里使劲左摇右摆的晃,这样一晃活着的就沉在底,空壳的经过这么一晃里面的泥一散开在水里壳就浮了上来,把空的剔除出来,剩下的就装进从家带过来的袋子里,把装了田螺的袋子找个石头压住口再沉进水里,要不怕天气太热太阳太大都捂臭在袋子里。
这袋子也是极难寻到我们合适的,所以每一个我们都格外的小心使用。袋子是原来上集市买的小袋的饲料用剩下的,大小正好,顶上还有商家为了方便提着特意开了两个孔,不像其他袋子一身四方无私没有一个个缺点。
相对于淤泥来说,其实我们更加喜欢在浅水里拾取田螺。浅水区的田螺只是个头大的相对较少而已,而且相对来说较为安全。淤泥里由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有的时候里面还夹杂着蚌壳壳,单独只剩一半的蚌壳壳子及其锋利,一个不小心就把可能脚划伤了。浅水区的话,能直接看到水底,没有那么多的潜在“暗器”。再有就是手在淤泥里时间久了,脸上脖子上一出汗擦的话很不方便,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弄的满脸满脖子都是黑褐色的淤泥,太阳一晒干淤泥裂开后就很痒,就忍不住揭开身上的泥块,手一碰有蘸上新的泥,如此往复,像是泥里打滚出来的泥人一般。浅水区的话,热了就直接拿手舀水往脸上撒,很是方便,捡来的田螺也不用经过二次清洗,可以直接从竹篮里往袋子里倒。
再有就是,由于是水库开闸放水,有的小鱼群撤离的慢就会滞留在大小不一的小水坑中,每每遇到这种,我总是乐的手舞足蹈,叫着、喊着、手臂挥舞着招呼他们:“这塘里有鱼,这里有鱼”。他们一听,拿着竹篮就跑了过来。几人找不同的地方把篮子网水里一放,形成一道道特殊的封锁线。再从各处搬来干涸的开了裂的泥块儿,兑着水里少有的稀泥和着,再垒成一堵堵齐平水面的泥墙,留着中间放篮子的位置在底部,形成大概类似于“井“字型的格局,这样鱼群受到惊吓就会分散着往不同的我们设定好的“隧道”里逃窜。这也是在浅水区少有的欢乐。这也不是说在淤泥里没有鱼,里面有但是只有泥鳅。那玩意儿滑不溜丢的,费很大劲才能弄到一条,这对耐心不够的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划算的,不如在退水剩下的水塘里来的快活。
有小水塘的地方都离得大水域较近,这也方便了我们热的不行的时候可以游泳,因为我们 那一帮里连我算我上有两个男孩,每到一下河,我们都是光着膀子,就穿着一条齐膝的短裤,不时不时在水里泡着太阳一晒时间一久第二天后背就大片大片的蜕皮,每一到夏天总得脱几层皮下来。相对手脚泡的发白和蜕皮来说,我是宁愿泡着也不愿蜕皮,蜕完皮第二天蜕皮的地方就火辣火辣的疼,这样一对比泡在水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临近日落,夏季的傍晚除了雷雨天气以外,好像都是一层不变的橘红色的晚霞,暗红色的落日,稀稀落落的好似一吹就散就丝丝云彩。右前方是我们高低不一的被落日拉的极长的影子。还有河边树林里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鸟叫,似在呼唤还未归巢的鸟儿。虫鸣、蛙叫声伴着我们走向寨子里收购田螺的人家,两毛钱一斤,跑一天的水,弯一天的腰,就是为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一天的成果就鱼他家的秤砣位置形成正相关。称重算账收钱。回到家里手里攥着这一天换来的几块钱“巨款”伴着家里白织灯橘黄色的灯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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