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闻到了一股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一股掺杂着木屑桌椅、书本还有签字笔的味道。我昏昏沉沉,睁不开朦胧的双眼。这时候一阵铃声响起,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黑板——我很奇怪,感觉像是回到了中学时代,黑板上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和最后一堂课留下的笔记,我看的恍惚了,扭头往窗边望了望。三三两两开着的窗,窗外正好有几只“打闹”的鸟,昏昏黄的阳光照着外边的榕树叶上,看着有一股很美的味道。我看的出了神,耳边这时候有一阵声音,由远到近,直到突然像火车轰鸣一样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我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才发现是我的小伙伴在喊着我一起回家,我点了点头,收拾好桌面,背起书包,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穿过熟悉的走廊,那一切的很熟悉——也让我感到很奇怪,摸着锈迹斑驳的金属扶手,看着有着岁月痕迹的石砖,听着放学铃的广播,然后还有一阵、一阵,特别让人安心的味道,说不出的忧伤。
我和小伙伴下到一楼,跨过上学的等待大厅,走右侧的小门,有一个斜坡,我们吵吵闹闹的冲了下去,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我转过头去想看清他们的脸,发现怎么也看不清。走到一个岔路口,我和他们告了别,和另外一个女生走另一条路。
她说:“好久不见。”
我回道:“好久不见。”
她说:“你最近在干嘛呢?”
我笑了笑,回道:“还是那样呗,凑活着过。”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远边高耸入云的大楼,挂着一个巨大横幅,写着什么“欢迎加入XX公司”。我指着那个说:“真想去那种大公司阿,这样以后就不用愁了。”
她笑了笑,附和着我的话,也学着我的语气说了一句:“好想去大公司啊。”
我们相视笑了笑,我问道:“你呢,最近还好吗?”
她又学着我说了一句:“老样子呗。”
然后走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像是重逢多年的老朋友,我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想回家的路上再慢一些,有点不想这段回家的路这么早的结束。
走到一个岔路口,她忽然说:“要不要去我家吃个晚饭?”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点了点头,回道:“可以呀,尝尝X大厨的手艺。”
她笑着说:“我可就只会煮个泡面。”
我们笑着、走着,一路上聊了什么记不清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曾经熟悉的公园,聊着这里最近的改变,说着近来发生的趣事,就这样,一路走走看看,停停聊聊,走到了她家。她家里的结构特别奇怪。我和她简单吃了点,跟着她上了楼,那是一个旋转楼梯,毫不夸张,像是古时候的螺旋楼梯一样,走到一处房门,推开门,她的床在另一边,桌子在进门的地方,天花板上吊着一根像是《男生女生向前冲》的那种道具绳索,右边的窗户边上有着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中间一大块是空的,下面是一张超级大的床,她说可不要掉下去了,那里没有门可以出去,只能爬上来。
她像一个超级英雄,迈着轻盈的步伐,一个转身,一眨眼就到了另一边,让我感到吃惊,我像是谨慎的登山者,抓着窗边的木头,一点一点的走着小道,像是靠在悬崖边上一样,她在那边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我在这边一边小心谨慎的走着,一边跟她打着趣,说着话。
我走了过来,她示意躺在床上,我躺了上去,然后才发现,她躺的地方的上面竟然是一个天窗,毫不夸张,能看到银河、满天的星星,我和她说这也太美了,她说是吧?相视一笑,躺在床上,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想看清楚她的脸,但是看不清,偶尔看到是一张很美的脸,但是又很快忘记了,只记得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让人觉得很漂亮的一张脸。
我们一直聊到后半夜,我昏沉沉的睡去,她的床真的太舒服了,我在入睡前这么想着。之后到了早上,我洗了漱,她母亲来了,我和她母亲弄好了早餐,她母亲狐疑的看着我,我和她互相圆谎,打消了她母亲的疑虑。
然后又回到了那张床上,她递给了我一个耳机,我戴上,她似乎有点悲伤,她知道我要走了,我们相视无言,默默的听着耳机里的音乐,那是什么类型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很安静的听着歌,就这样,一直听着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