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内卷

最近看到了一篇公众号对于“教育内卷”的解读,学到了一些,想来梳理一番。

文中并未给“教育内卷”一个明确定义,我概括一下就是:社会针对教育资源的投入越来越多,可整体的教育质量并没有提高。我们也越来越多地看到一些社会现象,听到一些热词如“鸡娃”“牛娃”“青娃”等,这些都增加了家长的焦虑,慢慢地,国家对于教育“内卷化”的处理也提上了日程。

中国的教育焦虑有两个特征:一是整体性的,全民性的,各阶层都在焦虑。二是焦虑越来越低龄化,开始在小学,如今已逐渐下沉到幼儿园。而追究其原因,好像有以下若干:1、高考制度,优质资源短缺,虽说高校扩招,可“精英教育”仍深入人心。2、先前的独生子女政策导致人人都必须出人头地。3、中产焦虑导致课外补习竞争激烈。可这些是最重要的原因吗?答案是否定的。

更深层次的原因:第一个因素:是中国的家长和舆论,包括很多管理者、校长、老师,其实没有真正建立“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理念。他们始终认为要学习就要有竞争,就要有淘汰,就是起跑线上的竞争,认为这是教育本来的内涵。义务教育应当人人有份,一视同仁。但为何如今各地小升初愈演愈烈,说到底是--没有做到教育均衡。中国基础教育将学校分为三六九等,硬件设备和师资力量差别巨大,就难怪家长挤破头也要让孩子进入重点学校。

怎么样才能做到学校之间的均衡呢?就是三个源的平衡:生源、财源、师源。就近入学平衡学生的生源;教育经费的配置也应该是均衡的,不能够重这个轻那个。教师的均衡化在今天我们完全没有做到,甚至没有起步。在教育公平的维度上,掐尖、拔优、培优还是均优?还是促进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政策选择。

第二个因素:教育培训的异军突起。课外培训的实质就是制造焦虑、满足焦虑。这就是它的生意经,完全不是围绕教育规律、教育方针而产生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其实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理由,毫无价值,而且完全不真实的,就是一种忽悠。我很赞成这样的说法:教育的成功是终点线的竞争,是不能输在终点。但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么一句口号,把家长搞得非常焦虑。如今培训机构的体量能够超过正规教育,能够整体性地忽悠了家长、绑架了教育,使得整个义务教育偏离了它的正常和正确的发展轨道。

还有第三个因素,“新一轮的教育产业化”。通过民办教育的发展,民办教育和资本市场、房地产深入结合,使得制造学校差距成为拉动地方经济、抬高房价、拉动房地产的兴奋剂。现在有很多公办学校,在全国各地办了很多所挂牌收费的分校,也有很多民办学校在全国各地办了很多高收费的学校,典型的就是衡水中学,出现了一批超级中学。衡水中学前两年到浙江平湖办一个分校,后来遭到浙江省教育厅的抵制。为什么民办学校的分数和升学率那么高呢?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可以自主招生、提前招生,俗称“掐尖”。但是这是一种不平等竞争。上海从前两年就开始实行“公民同招”——公办学校和民办学校同时招生。

今年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来限制课外培训机构的活动范围,使他们的生存发展举步维艰,已经上市的企业股价相继缩水,这都体现了国家在教育改革方面下的决心。教育是一国之本,根基是不允许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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