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问天有涯
度过一八年二月的最后一天,转眼入春,万物明朗,路上行人渐多,皆如冬睡了许久突然醒来的种子,春风一呼唤,满心欢喜的迎接自己破土而出的生命,相识相熟的面孔一一到来,似乎这些我们早就走过无数遍。
生命需要活力,活力源于心而有所动,而人虽已感知季节,却始终不如这自然本身,顺应着规律自发的改变,如种子到大树,嫩芽到落叶,鲜艳到枯黄,逃不过万物生长的铁律。有时候看似无情,实则正是正道,如果给你一个已知的结局,来到人世上这场游戏你还要不要玩呢,我更想把今生所拥有的所遭遇的,称之为探索,对知识的探索,对情感的探索,对世界的探索,对未知的探索,最重要的是寻找真我的探索,心理变动的探索。
生来两眼看世界,一切琐碎构成了我们长大的周遭环境,我们彼此影响,映射,因为大脑的存在,因为我们开始思索和好奇,我们受父母长辈教导,我们翻看书本接触新人朋友,我们的个人情感也逐渐成形却无法给它定义。社会上有完善的法律,却也有精密的犯罪,有贫穷潦倒破烂不堪,却也有富丽堂皇华而不实。有人追寻大志向,追寻黄金屋,追寻政治权利,追寻商界传奇,有人恪尽职守,终日默默无闻,只盼回到家中有热饭,妻儿在侧。有的人背井离乡到北上广,用一颗少年之心满怀热情的一步一步打造梦想的堡垒,其中苦楚却从不言明暗自吞下,有的人辗转于各个工作岗位,在找那个最能让自己发挥才能和充满兴趣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源于生,所有的人被捆绑于生,每秒每刻无时不在,可我们都忘却了,因为生并非一个物件可视,可碰,可感知,它是我们的来源,也是我们现在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更是无尽好奇探索他物的依存,是一种本能,没有条件反射的本能。
从落地的第一声明亮的哭泣,到决定毕业求职还是出国深造的成年人的思考方式,从离开你初恋第一天的那个夜晚,你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到你面带微笑牵起新婚妻子的手决心开始新的人生,你心底释怀的声音,从无所事事不听妈妈的话的少年,到双鬓斑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妈妈的话给儿孙听的老者,从想要独自闯天涯哪怕刀尖舔血也不畏惧的冲动,到举起那把刀面带沧桑说着太老了力不从心的平静。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你,也都有可能不是你,终归是我们继承了历史,创造了历史,最后化为历史。但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有不一样的图腾标志印在心灵上,就像当我们死去时墓志铭的绝无雷同性一般,每一个真我都存在,但并非每个人都找得到,包括离开之前。
原始,奴隶,封建,资本。收音机,电话,电脑,手机。手工,机械,自动,人工智能。你看,凡是旧的就会被淘汰,新的替代应运而生,生这个字,等于变,等于放宽有限之内的可能性,等于一种进化和竞争,等于克服和突破,也等于新,等于不同,等于储备力量,更等于未知。假如一个人有梦想,也有本领,同时抓住了机会,那他很小概率会不成功,这是生而为人做好准备去碰撞未知与未来摩擦出火花的,属于小部分人的大概率事件,而在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把握住的情况下,生而为人却碌碌一生没进也没退,成功而言,这是属于大部分人的小概率事件。当所有生的个体囊括进入生的大集合,总概率之和等于一,想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此集合拿起,放到时间机器的齿轮上使其转动,无数个生的集合化为无数个钢珠在上面滚着,当你我消耗完所有的生命值,集合为空,然而,大手拂起,钢珠换新,机器永动。
生既如此,何须大悲大喜,死又何惧,哪怕路遥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