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學《稻桿經》,師父講到:依因缘观来讲呢,种子是一个阶段,芽是一个阶段,这个苗、花、实、果只是各个不同阶段当中事物的显现,不会有一个东西从种的地方一直带到果实这里。
這讓我突然想起了顧城的那句話:
從葉到花,或從花到葉,於科研是一個過程,而於生命自身則永遠隻在此刻。花和葉都是一種記憶方式。果子同時也是葉子。生命是閃耀的此刻,不是過程,就像芳香不需要道路一樣。
為了找到這句話,我專門翻了自己浩瀚的朋友圈,找到了發送日期:2014年3月19日。
最後找到了完整的文章:
顧城 【一個人應該活得是自己並且乾淨】
**72013-09-04 13:14:44
人的生命裡有一種能量,它使你不安寧。說它是慾望也行,幻想也行,妄想也行,總之它不可能停下來,它需要一個錶達形式。這個形式可能是革命,也可能是愛情;可能是搬一塊石頭,也可能是寫一首詩。隻要這個形式和生命力裡的這個能量吻合了,就有了一個完美的過程。
一個徹底誠實的人是從不麵對選擇的,那條路永遠會清楚無二地呈現在你麵前,這和你的憧憬無關,就像你是一棵蘋果樹,你憧憬結橘子,但是你還是誠實地結出蘋果一樣。
西方愛情是強烈開放的花朵,東方愛情是兩朵花之間微妙的芳香。
自由並不是你不知道乾什麼好,也不是你乾什麼都可以不坐牢;自由是你清楚無疑你要乾什麼,不裝蒜,不矯揉造作,無論什麼功利結果,會不會坐牢或者送死,都不在話下了。對於惶惑不知道乾什麼的人來說,自由是不存在的;對於瞻前顧後、患得患失的人來說,自由是不可及的。
一個人,生活可以變得好,也可以變得壞;可以活得久,也可以活得不久;可以做一個藝術傢,也可以鋸木頭,沒有多大區別。但是有一點,就是他不 能面目全非,他不能變成一個鬼,他不能說鬼話、說謊言,他不能在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覺得不堪入目。
一個人應該活得是自己並且乾淨。
命運不是風來迴吹,命運是大地,走到哪裡你都在命中。
賈寶玉是真性情,魯智深也是真性情;魯智深一句唱詞兒“赤條條來去無牽掛”,賈寶玉眼淚就下來了,頓時就有了感覺。可是你讓賈寶玉掄個棍子去打,那無疑是找死。他們愛好不同,性情很不一樣,但是呢,都是真性情,它就通了。
從葉到花,或從花到葉,於科研是一個過程,而於生命自身則永遠隻在此刻。花和葉都是一種記憶方式。果子同時也是葉子。生命是閃耀的此刻,不是過程,就像芳香不需要道路一樣。
中國人隻創造了兩個理想,一個是山中的桃花源,一個是牆裡的大觀園。我的笑話不過是把大觀園搬到了山裡,忘了林黛玉的藥鋤是葬花用的。
我到了新西蘭一個小島上,把身體交給了勞動。四年之後,有一天,我忽然看見黑色的鳥停在月亮裡,樹上的花早就開了,紅花已經落了滿地。這時候 我 才感到我從文化中間、文字中間走了出來。萬物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你的心裡,一陣風吹過,鳥就開始叫了,樹就開始響了。這個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有在你生 命美麗的時候,世界才是美麗的。
我喜歡他的靈性,昨晚我發了他的文章在公眾號並轉發到了朋友圈,早上一個同學在朋友圈里的回復是:
顧城是個渣男。
我想說,每個人都有過不去的滄桑,只是有的人選擇發洩,有的人選擇隱藏。
從他的做法來看,他終究是傷害了別人的生命,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但是,只看到結局的我們,又怎麼會知道當事人在這其中所承受的情感和心裡細微的變化呢。有時候你看到一頭駱駝因為一根稻草轟然倒地,你卻不知道那根稻草之前的千萬根重量。
所以,我們永遠沒有辦法去簡單的評價一個人是渣男,儘管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也永遠沒有可能去簡單的判斷一個人是天使,即使他做了你看起來真善美的事。
這世間的一切,我們看到的無非是個朦朦朧朧的影像,我們太把自己當成清醒的人了。
所以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所以,不要那麼輕易的說一個男人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