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我,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一个冬日的下午,拎着书包正要回家的我,被班主任晏老师拦在了楼梯口。
“赵明雪,你等一下,等一下。”晏老师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冲我招招手,随即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我的心“咯噔”一下,脑瓜子飞速旋转起来:这次月考我年级第二,不错啊……每天作业都按时完成……卫生委员的工作也没有疏漏啊……
和我同行的闺蜜王雨华也纳了闷,一脸紧张地面面相觑。
片刻,晏老师走出办公室,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寄到办公室了,好几天了,我才想起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边上前接信,边恭敬地说:“谢谢老师了。”
我抬起的手离信还有一段距离时,“嘶啦”一声,信被晏老师撕开了,毫不犹豫地撕开了。
我的手顿在空中,进退两难。闺蜜的嘴巴张成了“O形”,冲我眨眨眼,手指向下指了一下,转身下了楼。
“没有事,一张明信片,给你吧。”晏老师把明信片的背面和正面看了个仔细,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落款的名字“赵明宇”。
这是我堂哥的名字,这封信也是堂哥寄给我的,他正在沈阳读大学。
拿到了明信片和信封,违心的“谢谢”已经说不出口了,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一条鞭痕就此烙下。
下了楼,闺蜜挽着我的胳膊,静静地安慰我,无声胜有声。
从此,我对她所教的英语课和她这个人,都产生了很大的敌意,英语成绩只降不升。
时隔20多年,这件事依然如一根钉子一样钉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残破的信封像极了我溃不成军的自尊心。
现在的我已经原谅了晏老师,可是那个14岁的我,却永远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