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随笔:看完了《芳华》,我却没看到芳华。

《芳华》自上映以来,朋友圈各种被刷屏,尤其是一位客户大佬不断对我说它拍得真好,而我也在这样的氛围中对它万分期待。只可惜那段时间出差频繁,没机会去影院一睹芳华,直至爱奇艺推出来,我才用了两天的碎片时间断断续续看完了。

室友一句话揭穿真相:你一定是觉得不好看,否则即使熬夜也会一口气看完的。没错,我觉得它不好看。

与我过往写的影评一样,我依然不懂电影拍摄手法和专业的点评,我就说说我看完的感受,在说之前先交代,第一,可能是我不是那个年代的人,无法产生共鸣;第二,可能是我在现代社会中浸染过多,失去了最纯真的内心。所以以下观点,不喜勿喷。

看完最大的感受是,芳华在哪里?如果所有逝去的青春都是芳华,那么它不具代表性。我认为,美好的青春才叫芳华。

而文工团里,我看到的是林丁丁的四处留情到处暧昧,看到的是穗子在得知小萍将海绵缝进内衣里时人云亦云的嘲讽,看到的是刘峰在表白后未获允准便失控强抱的不理智,看到的是小郝作为高干子弟不时流露出来的优越感。总之,整个文工团里,我没有看到美好和值得回味咀嚼的青春。

青春是什么?是或肆意张扬,或纯净美好,或肝胆相照,而在文工团的青春里,我都没有看到。我看到的是人性的自私与丑恶,看到的是各自为政的孤独,看到的是爱而不得的哀伤,看到的是落井下石的奸诈。那么谁能告诉我,芳华在哪里?

再说说何小萍。她是个善良的人,但她也是个懦弱的人。在刘峰宿舍楼下大声呼喊要送行的何小萍,携带的不是骨子里天然的勇气,而是爱情给她的勇气。甚至都不是爱情,一个从未被善待的人,因为有一个人善待了她,她拼了命想抓住,那不是爱情,是救命稻草。这不是爱情真实的模样。

小萍从小未被善待这件事情,无关人性的深刻,它是这个社会糟粕的缩影。而若说有关人性的部分,是偷偷穿了战友的军装去拍照,她换来了嘲讽,孤立和欺负。也许这样的惩罚有些重了,可她的的确确做了一件错事。林丁丁说,你如果告诉我一声,我也会借给你的,我相信这是真话。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去借的东西,为什么要用偷?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我记得《芳华》播出后,流传最广的一篇文章是《上帝给好人的奖赏,就是让你成为一个好人》,而流传最广的一句话是,一个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做一件坏事,就显得不可原谅。

以上两句话我都很认可,真的特别认可,因为我自己就一直很努力地去成为一个好人。但是我更努力在做的事情是,不让坏人欺负我,因为善良并不总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如果好人没有好报,那么坏人就会继续作恶,我希望这个世界的模样就是善恶终有报。

穗子的旁白说她理解了林丁丁那时的心情,大概意思就是她心中的雷锋做了这样的事情,她感到幻灭。不,并不是这样,她没有懂林丁丁。如果只是感到幻灭,她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她明明知道真相,刘峰没有摸她,为什么要捏造事实?这根本无关她的幻灭和心理落差,她分明就是一个坏人。所以,在这部电影里,我并没有看到上文中那两句话体现在何处。

再说说刘峰,他没有得到好的结局,那些比他自私的人都活得不错,唯有他,残疾,艰难谋生,妻子出走,重病,他没有得到好报。

可他的“没有好报”不仅不能证明什么上帝对好人的奖赏就是让你成为一个好人,更不能证明好人没有好报。因为他的厄运并不来源于他的善良,并不是因为他的善良才换来了悲剧的结尾。

被罚去野战部队,是因为制度和集体的平庸之恶,那几个训问他的人,眼里闪现着吸血鬼一样的光芒试图找到突破口攻进去,诱骗,暴力,他们只想去扑向一块腐肉填满自己凶恶的心,而林丁丁,为了保全自己也好,甚至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是单纯习惯地落井下石也罢,都把刘峰推上了永久的耻辱柱。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刘峰是个好人,换一个人,林丁丁和那些吸血鬼同样会扑上去。

而残疾,是因为战场无情。妻子跑了那就更算不得什么了,它虽是人性之恶,却是普世的恶,不是隐秘的恶,我看到了电影来源现实,没看到高于现实。

所以,这部电影我没有看到芳华,也没有看到对人性真正深刻的揭露,没有看到什么意外的残酷,更没有看到什么值得珍惜的美好。平淡如水,这就是我眼中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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