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九年前的今天,休假去磨市种洋芋。可以看见当时的我,身在局中不以为然,还把种洋芋当做体验农村生活很好玩的事。
磨市是老家的另一个乡镇,张岱庸的二姐和妹妹出嫁以后,都在磨市那地方安家了。大姐夫后来也在磨市那边以他爹的名义(他爹是农村户口,老家在鸭子口乡里面很偏远的洋溪村,大姐夫的小弟弟至今未婚,现在接手了磨市那个大姐夫买的场地),当时好像是大姐夫出的三千多块钱买了那间土墙瓦房带柴山土地,事后婆婆说那是她去磨市打听了好久,才谋的一个好种田的场子,给儿子张岱庸和我准备的,说我们当时都反对种田,大姐夫就出钱过去买了。这事过去太久,她说是给我们准备的,我没有印象。不过当时我生了儿子在三渔冲婆家带孩子时候 家里的一些事还是记得的。
一个是月子里,张岱庸和他们一起去磨市割谷感冒了,回三渔冲家里估计有点作寒冷,就给儿子也使劲捂被子(大热天),结果把儿子也捂感冒了,不吃奶了,还差一天满月,我就带儿子出去医院看病,记得当时儿子不吃奶,奶水涨的鼓鼓的像石头硬 ,很难受,有时候一碰就像喷泉喷涌而出,衣服都湿了,我就用个随身带的杯子接着奶水,免得奶水到处滴,有个年长的妇人看见了对我说,用手把奶头按一按就好了,我试了试真的可以。儿子的病, 医生说是有些黄疸,要多喂水他喝,弄了点药就回家了。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是不是张岱庸就在外面有女人,他们一家都瞒着我,说是去磨市割谷,其实他是去搞别的事?或许他是想把儿子捂死?好像也不至于这样坏?但他婚前的状况我确实知道太少,也没有去打听过,他家里人都一直把他这个独儿子看得像个宝,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生孩子以前,我当时的工作是在客船上上班。客船上是不能带小孩上班的,一般的女同事一结婚,怀孕时候有了孕期反应,生活不习惯不能单独开火,婆家条件好一点的,就自动离职了。因为船上都是一船人同一桌共吃一锅饭,共同消费统一记账,经常还有结余的收入,餐厅盒饭和商店的收入,生活费除外,多余的部分都分给船员了。我孕期反应不强烈,因为从小接受我那抗美援父亲自强自立的教育,工作永远排第一位,不靠别人生活,加上婚后张岱庸他就基本失业状态没有收入来源了,所以我一直挺着大肚子在船上上班,客人遇见我都避让三尺,船里同事做梦,都梦见我把孩子生在船里了。一直到预产期只有一个星期了我才离船回家待产。别的女同事一结婚,怀孕离职基本都再和单位没有了瓜葛,因为孕期、哺乳期,单位都不喜欢这样的女职工,巴不得女职工自动离职,这样单位就不用给女职工任何补偿,算职工自动解聘。我和郑花沁就是例外,因为我们都打得粗,一直挺着大肚子在船上工作。而且我在船上上班那些年,一直都是先进工作者劳模,又是晚婚晚育,1995年国家有刚颁布了劳动法,单位找不到辞退我这样一个优秀员工的理由,所以直到我生孩子了在家休产假 ,虽然没有工资,也还有生育保障金几千块钱(这生育保障金的事以后专题再说)。
磨市种远田是婆婆一直坚持的,这个我有印象,因为我听说婆婆小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她和孤儿差不多的,几岁带着弟弟跟着叔伯生活,有时甚至跟着猪抢食吃过,所以婆婆一直很要强,不懒惰,个头虽小,但种田是一把好手,现在八十几岁的她,种田依旧比我厉害,这个是事实。记得她经常在我们面前说,农村人就是要干活,活到老干到老,只要能劳动就要劳动,不能指望别人养活。我哺乳期在三渔冲婆家带孩子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就不见了婆婆公公,他们就一定是去田里干活去了。然后家里的杂事,弄饭洗衣服啥的都自然落到了我这个在家带孩子的人身上,柴火灶我不大会使用经常噶不燃火,烤火炉的煤火又赶不得快,所以经常会到了吃饭的点,饭还没有弄熟,所以有时候饿了吃不饱饭,张岱庸那段时间经常找附近的村民聚集,商量移民联合起来上访政府,他经常不在家,我就会带着孩子回县城娘家蹭饭。还有刚结婚一段时期,大姑姐和三姑姐合伙在三渔冲投资养牛蛙,家里人多,休假回家,他们不要我下地干活,我也就自觉在家洗衣服搞杂事,那时后都是手洗衣服,每天早上7-8个人的几大堆衣服,工作量也大,夏天洗衣服我也很毛燥,婆婆是个过细的人,记得有几次我给她洗的衣服,她回家都会拿出来重新洗一遍,特别是内衣内裤啥的,那时候她应该还没有绝经,内衣内裤有时候估计是我没有洗干净,她回家都会把我给她洗过的衣服重新洗一遍。这让我有些尴尬,所以记忆深刻。包括以前的那种老格子蚊帐,我和姑妹在家用盆泡了,就用脚踩洗一遍就了事儿,婆婆回家也不当面吵我们,她会拿出来铺板放在水缸边,然后把蚊帐铺在铺板上,打肥皂,仔细用手搓洗,用爆刷刷洗,直到洗白,让我自愧不如的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婆婆的厉害。
关于种远田的事,婆婆在家有过吵闹,大概是大家说磨市的田远了过去种田不划算吧。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我在家带小孩,添了人口吃饭,以前他们移民以前在鸭子口静安存储的十几口袋稻谷,油菜籽搬家下来以后,养牛哇时候也拿出来吃完了,他们本来就家大口阔,吃饭人多了,所以父母压力大了,又不好直接对我说出来,又不忍心要他们的儿子出去挣钱养家吧,所以他们还是有点顾忌我,不直接要我去挣钱。记得有一天,婆婆在家大吵,也不指谁的名字,就在那大声吵着“你们说不需要种田,心疼你爸爸身体不好,那你们就把我分出来我一个人过撒,我一个人去种田!”我和儿子都听得见,声音很大,那时候儿子大约一岁多的样子,刚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他听见婆婆不停的大声说话,问我“妈妈, 婆婆说什嘛呀?”我说不知道,儿子望了望婆婆 ,又望了望我,过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说“婆婆搞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