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缘故

弹乐不是说名重要吗？我就给自己起名“果”吧。就要成为甄府的丫环了，心脏却大跳特跳起来，按都按不住。但在甄管家的带领下，心里再忐忑不安，步子却一刻也没停下来。

在毋极城西北角，坐落着规模宏大的建筑群，核心部分是几处相连的四合院，乍一看有点像红楼梦中描写的场景。其中靠右边的一个胡同，是处独立的院落，从外观上看，这些地方错落有致，幽静清雅，门口上面挂镶着金边的扁额：甄府。

进了院子，绕过影壁，有几棵槐树，然后是一个花园。北房六间，东西厢房各四间，旁边还有挎院，整个院落布局周正。

正房中，约三十岁的甄夫人怀抱着一个婴儿，面带愁色，对奶娘周氏说：“小缨生得可真不是时候，听说冀州那边出了黄巾贼，在和官军打仗，我们中山也怕是在劫难逃，加上连年不断的饥荒，闹得可没办法。”

周氏说：“甄缨小姐福大命大，夫人不必太担心。没听刘良先生说吗，小姐生来不凡，有神灵保佑。再说了，大不了我们找老爷去。有老爷在，甄家就会有庇护。”

甄夫人说：“老爷仅是一个县令，焉能有什么作为。”

周氏说：“能当上县令也不容易了，有皇上御批呢。”

这时，门外有客人求见。

来者为一青年男子，面目清秀，头戴方巾。男子恭敬的说：“小的拜见夫人，小的是安乡县刘笑，家父与甄老爷是故交。现在家父仙逝，小的想托甄老爷给谋个差事。”

甄夫人说：“安乡刘家我是知道，名流之后，可老爷不在家，正在任上。再说了，他地位卑微，恐怕是帮不上你的忙。”

刘笑说：“夫人放心，刘笑不才，生有一子，想送给夫人作见面礼。”说着他打开随身带的筐，里边的破被子中，果然躺着一个婴儿。

甄夫人骇然怒斥：“你这是干什么？刘家好歹也是中山名望，别辱没了祖宗！”

刘笑恳求说：“夫人有所不知，刘笑这是给孩子找条生路，刘笑妻子因暴病亡故，家中无人料理，想到甄家世代富贵，人望高风，这才来求夫人帮助。”

甄夫人脸色变得温和起来。“刘公子，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甄家今不如昔，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能为你担当。”

刘笑说：“夫人有所不知，刘笑是自幼丧母，跟随家父在外闯荡，后来成家立业，想外出经商，不料官府腐败，民不聊生，钱没赚到，倒赔尽了父亲留下的家财，小人躲债不敢回家，直到儿子出生不久，家中传来噩耗，我才返乡，我这日子……真是一言难尽呀，我就想啊，如果我能谋个一官半职，为孩子也打出一片立锥之地，将来也对得起他可怜的母亲，可是我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乡下人，这不就来麻烦夫人了。”

甄夫人听罢，很是忧伤，同情心油然而生。“想不到公子竟有此不幸，我们家老爷虽说不能为你谋官，甄家给孩子一口饭吃还是能够做到的。“甄夫人停顿一下，摇摇头，“可我觉得收养你这孩子仍然不妥。你另想出路吧。”

先听甄夫人话意是有心收留孩子，刘笑感激涕零，后听见甄别夫人说出不妥的话，想再纠缠，甄夫人转身便走。

刘笑一人失魂落魄地抱着着儿子出了甄府，心一横，将孩子往门口一丢，扬长而去。那周氏心细，一直躲在旁处盯着刘笑，跟随他到了大门，见到此情，道一声“好狠的心呀”，急跑进家向甄夫人汇报。甄夫人也吃惊刘笑的举动，快速来到现场，面对孤儿，更生怜悯之心，对着远处叹息两声，吩咐将孩子抱回家中。

周氏见甄夫人作出收养决定，激动不已。她将婴儿抱进甄缨睡觉的屋子，对着两个可爱的小孩儿，周氏脸上方泛出幸福的微笑。她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小玉玦，将绳子套在那男孩子脖子上，凝神思谋什么，连甄夫人随后跟进来她都没发觉。

甄夫人说：“给这孩子起个名吧。”

周氏几乎吓得啊了一声。“是啊，夫人，他从此就是咱甄家的公子了，得起个吉祥的名字。”

甄夫人说：“吉祥的名字固然好，可这年头儿，起个嘛名算是吉祥啊。”

周氏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甄夫人说：“这又得麻烦人了，请谁给起名啊。”

“请刘良先生给他起名不是很好吗。”

甄夫人听了周氏的提示，说：“嗯，这也行，甄缨的名字就是请刘良先生起的，还是请他辛苦一趟吧。”

“好吧，夫人，我告诉管家去安乡一趟。”周氏说着就出去找甄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