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在万家欢乐过春节时,爆出的人间悲剧。云南镇雄县15岁的留守少年小龙选择在万家团圆的日子里,为自己的人生划上句号。
在任何年代,中国人都秉持着“人命大于天”的理念,哪怕这还在过年。
留守儿童/留守少年,是一个多么令人哀伤的词语。留守,意味着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们只能守着凋敝的乡村、衰弱的老人甚至还有更年幼的弟妹。在还没有享受到什么是“快乐的童年”的时候,他们就必须要忍受父爱母爱的缺失和无人倾听内心的困境。
看完小龙的遗书,我惊讶于他成熟的思考与稚气的字体呈现出鲜明的对比,他对这个世界并非全是绝望,他可以忍耐孤独,却无法接受他的父亲粗暴的回应。最终,他选择了以决绝的方式回应他的父亲。我难以体察他内心中的恨有多么强烈,但我却明白他的孤独与难过有多么地深重(笔者本人有过5年多的留守历史)。
留守儿童与留守老人问题,是整个社会所必须直视和面对的社会难题。但当把这样的问题上升到整个社会的程度,我们每个人又会暗想“这是社会的问题,与我又有何干?”。
有的,留守儿童的父母,留守老人的儿女,正在中国各个城市中努力谋生。他,可能是为你收送包裹的快递小哥;她,也许是你手机上预定的家政服务员。大年三十晚上,订下的年夜饭是由他们一盘一盘地端上桌;大年初一清晨,是他们在挥动扫帚,扫去烟花爆竹的碎屑······
我们享受着城市给我们带来的便利和快捷,却忘了提供最基础服务的这个群体,他们原本应该在父母膝前尽孝,教导和关爱自己的子女,享受天伦之乐。
城市中的我们可能无法接受没有服务员,没有清洁工,没有快递小哥的日子。但是,我们也许无法想象那些成长之中的孩子,又是如何捱过那些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
城市,让居住在其中的人感受到了生活的丰富多彩,却也夺走了902万留守儿童的幸福童年和5800万留守老人的幸福晚年。
这让我想起了在美国大萧条时期,一个著名的案例:一名年迈的老太太为了让自己相依为命的3个孙子能活下去,到面包店偷了面包,最终法官依照美国现行法律,裁定罪名成立。她将面临10美元的罚金或10天的拘役。老太太痛苦地说:“法官大人,我犯了法,愿意接受处罚。但是,如果我有10美元,就不会去偷面包。但如果我进了监狱,我的3个孙子无人照顾,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从旁听席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向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请你接受10美元的判决。”说着,他转身面向旁听席上的其他人,掏出10美元, 摘下帽子放进去,说:“各位,我是现任纽约市市长拉瓜迪亚,现在,请诸位每人交50美分的罚金,这是为我们的冷漠付费,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要老祖母去偷 面包来喂养孙子的城市。”
法庭上,所有的人都惊讶了,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市长拉瓜地亚。法庭上顿时静得地上掉根针都听得到。片刻,所有的旁听者都默默起立,每个人都认真地拿出了50美分,放到市长的帽子里,连法官也不例外。
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的我们,是否愿意为我们的冷漠付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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