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们掌握着最有灵性的文字,掌握着一双灵敏的手,别人挠不到的灵魂之痒、情绪之痛,他们不经意就做到了,经常给人恰到好处的安慰。
我发出这样的感叹,和今天的晴朗天气有关。今天是清明节,时清景明,春意盎然。昨晚下了小雨,早上的时候天还阴着,下午放了晴,整个世界暖洋洋的。我从家出发往火车站走,差不多两公里的路程,我舍不得坐公车,就那么信步游走。
一路上我看到了城墙底下贪睡的黄狗,任凭太阳和春风把狗毛轻轻抚摸,它动也不动。我在想,在此刻,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它更舒服的动物了!如果有,那也是另一只在春阳里酣睡的狗!当然,我比狗差不了多少。出门的时候我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春装——这些衣服去年就穿过的,今天再穿,居然有一种和老友会晤的感觉。风吹过来,内心的欣喜就像雨后的春笋,居然无法阻挡!
春的节奏明快而欢乐,我忍不住想吹口哨,想唱歌,想跳舞,蹦蹦跳跳地走,可是我不会,也不敢,那么多人呢!我只能贪婪的看着鹅黄色柳叶像云朵一样,黑色的树枝若隐若现,当真是美到如梦如幻,不可方物!其他的树呢,银杏稍微淡定点,但旁边的樱花树却已经很热情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还在矜持着,各种颜色都有点灰扑扑的,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机,有点对不起我的好心情。但是,无意中看到的一树杏花却把我的思绪带进了另一个更加深刻的世界。
看到生命力如此绚烂的杏花,不自觉想起了一句古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又想起了一句现代诗,“你是人间四月天。”林徽因或许不是伟大的诗人,但是她是伟大的女人,按泰戈尔的说法,她是天空的蔚蓝,或者是大地的碧绿,总之她富有诗意,把“四月”的本质看了一个透!同样看透四月的我知道还有一人,春秋时期的曾点,他是孔子的高徒,他曾对孔子说最美好莫过于“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非常欣赏他的志趣,论语中有“吾与点也”的记载。我也是被春意点化,才知道曾点所谓的“暮春者”和林徽因所说的“四月天”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啊,都是清明和谷雨前后。这个时间段春意最正,没有夏天的燥、秋天的凉,更没有冬天的冷。
看来,每年的四月注定会是一年的精华啊!2500年前如此,几十年如此,今天也是如此!就像古诗里说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四月过了,最好的春天就没了!除非你到山上去,或可抓住暮春的小尾巴。所以诸君,赶快珍惜好时光啊!
文 吴最
农历四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