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我站在水槽旁洗碗,心里老觉得搁着事,我的记忆之门试图像春天的草根要窜芽,黑夜摸不到门闩,根须被压在大石头底下,脑“引擎”都要冒烟了后,才恍然想起,羊羊生日就在最近。
又是一年春最盛,啊,要是羊羊还在,我定让他请我喝一杯,我用蛋糕和他一起配着酒。
我们将“斗酒十千恣欢谑”,不提“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愿“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股“暗流”驱使下,我冲去找我的爸爸妈妈,“毛驴”斜穿过城中央,夜色暗涌,夜风刺骨。
母亲装冷静不到一刻钟,她的哭泣声就汩汩流出来,听着母亲又厚又沙的哭声,母亲大概是哭了一天。
我打开手机日历显示二月初四,我打开羊羊的微信,飞鹰相头旁备注是“生日……二月初四”,嗯,今天是二月初四啊!
我头皮一麻,这果真不是梦,还是渴望这是梦。在羊羊离开的漫长地八个多月,夏天依旧去了,秋天也走了,冬天还在跟新春纠缠,仿佛日头还是那个日头,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过去的八个多月里,我吃饭,我睡觉,我跑步,我扛亚玲。
吃到好吃时,我就想羊羊一起吃就好了,我只能替他多吃一口吧;看到花开得美了,我想要是羊羊一起看就好了,我替他多看一眼了;跑步快跑不动了,我跟自己说再坚持一会,替羊羊跑一圈好了。
于是亚玲加重被多扛了几回;于是推举加重,一声声深锁于喉咙里的嗷叫“羊羊加油啊”,我双肩终于是日夜疼起来,我必须躺床上,侧身左侧压压、右侧压压,我压出一种叫痛并快乐着的心绪,快乐是我感受着羊羊在一旁窃笑我的愚蠢。
我奢望被笑话啊,哪怕我装得很蠢,但是这个春天并没有给我春梦,只有料峭的寒风凛冽轮舞,没有尽头。
借光予你,羊羊快乐
我不知道羊羊生日快乐是否过过,是否有生的日子快乐过?
借光予你,哪怕是细烛微光,哪怕是春去了又去,二月初四就是属于你的快乐了,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