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不大,前院只看到些绿植,像走在乡间小路,穿过一个小道,满视野便都是人了。整个队伍像被关在封墙里的长龙,极尽曲折身躯才能勉强容身。我们排队等候足足用了约一个小时的光景,禅院里香火生烟,钟鼓相对,古色古香,人在长龙的身躯里曲曲折折,互相观望。
我们穿过一个狭长暗道,登上几级台阶,才最终有幸目睹了那棵银杏树的真颜----果然高大盛丽,古朴端庄。满地自然飘落的金黄叶子,中间铺得密不透风,到了边缘变得斑斑点点,像撒下的佛光,这里因此变得更加圣灵。想留下自拍照,可惜身后的金黄与我颓唐的笑容实在不能融合。
从寺里出来时,天色暗了下来,我俩辗转问路,好容易才看到路边一个败落的公交站牌,于是也跻身进入了等车的人群里。----半小时过去了…车怎的还不来?人群越积越大,索性开始结团组队地聊天。我看着来车的方向,一辆大车莽撞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身躯与这乡下的柏油马路极不相称----人群顿时变得有意识起来,我们随人群慢慢聚拢在车门口等待上车,突然看到两位雄性身影像被捕的小鹿一样横着从我面前跳跃过去去抢占后排的座位,于是人群像流弹一样开始射向了后门。我俩上车后趴在前排靠近司机的横栏上,望着窗外司机的视野,各自陷入了呆忘。我看着车不断启动,变道,停下,重又开动,周而复始…窗外是流动的车身和车灯的明暗交错,还有退去的建筑物的暗影,看不到人,却时时能感觉到人,他对生存的规则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