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舅妈病情恶化的消息,我们二话不说赶往医院。
来到医院病房走廊,看见表姐坐在板凳上,在偷偷抹眼泪,一向坚强的表姐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见状我马上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擦干眼泪说:“大姑你们来了”“苏苏,妈妈现在什么情况呀,先别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姑,刚刚医生说,我妈病情又加重了,之前误诊吃了好多肺结核的药,有可能是癌症”。说到痛处眼泪又出来了。
妈妈一手抚摸着表姐肩膀一边安慰说“苏,现在还没检查清楚,要不先把你妈妈送赣州或者直接去广州南方医院检查清楚大家一起想办法”。
为了缓解紧张尴尬的气氛,我拉着表姐说:“姐,我们去看舅妈吧”“嗯,走,姑,你们千万不要把刚刚这件事告诉我爸妈”。
打开病房门,一股刺鼻浓重的药味从房间溜了出来。
表姐强颜欢笑的说到:“妈,大姑和敏来看你了,这是他们买的水果和一些补品”
舅妈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人来了就好,自家人还带那么多东西”然后吃力的挣扎想坐起来。
“大嫂,你躺着舒服就躺着,自家人不用见外,要是想坐起来我来扶你。
“人病了,招待不周”
“大嫂,你要这样说就不像一家人了”
印象中一向瘦弱的犹如枯材的舅妈在疾病的折磨下更加干瘪了,头发凌乱,脸色蜡黄,医生说她不能多说话。妈妈在静静的陪着她。
佝偻着身子的舅舅正在给表弟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没人接。
“这个兔崽子,他妈生病在医院连个电话都打不通,苏,等下你给你弟弟打电话,我有事要问他。”
“他应该忙着呢,等会儿看到就会给您回电话的。”我宽慰着舅舅。
“苏,刚刚主治医生怎么说的”“爸,医生说小县城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不够完善,让咱去赣州或者广州南方医院检查”。“嗯”舅舅陷入沉思。
我瞥了舅舅一眼,满脸愁容。前段时间舅妈身体还好的时候为了出行方便和儿子在县城有房更好娶老婆在县城买了套电梯房。付完首付,月供三千多。
舅舅自言自语道:“你弟弟去付首付款的时候,我明明多给了他一万,让他存存折里,我虽然不认识字但是钱我还是会数的,昨天去取银行工作人员却告诉我说折子里没钱。”
“你说这钱放银行还能不翼而飞,”爸把折子给,我去打印银行流水看下就知道了。”
表姐麻利的把折子放包里出去办事了。
舅舅喃喃道“电话也打不通,这件事交给他办,他最清楚不过了”
一个邪念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是表弟挪用了这个钱。
表弟做事放荡不羁,我行我素。不考虑家庭实际情况,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伙食费就比别人高出好多。
出来工作时更是只顾自己享乐,问表姐妹们借钱,有钱外出旅游,没钱还。久而久之他犹如过街老鼠,我们都不愿意搭理他。
一二十分钟后,表姐弟一起回来了。
“苏,这折子上的钱怎么回事”?
“我查了银行,并没有存过一万元的,爸爸,你是不是记错了”。
舅舅生气了“我还没糊涂到这程度”
继而目光转向表弟“我让你存的钱呢?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拿去花光了”。
表弟心虚并不示弱吼道:“我怎么知道那里去了,不是应该问银行吗”?
“证据面前你还想狡辩,这可是你妈的救命钱呀,还没花就拿出来吧”说着声音颤抖了。我们都做表弟的思想工作,试图劝他把钱拿出来。
“都说了我没有拿,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着摔门而去。
病着的舅妈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这一幕,竟伤心的哭起来。用手捶打着床说“我不看病了,我就是负累啊!回家,我要回家,在医院天天烧钱也不见好转。”
舅舅也意识道自己情绪失控影响到舅妈了“说什么呢,钱没了可以再挣,身体重要呀”。
“是呀,大嫂,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钱缺多少我们姐妹可以凑,病是一定要去看的”。
劝了许久,舅妈不闹了。我们也拖沓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病房。
一元亦有用写作训练营—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