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修齐、修楚轩急忙飞奔赶回将神府,并传讯阮珮准备开暗眼事宜。穆洛的惑尾微微闪光,穆洛感受到吴悠的气息,穆洛轻轻梳理了一下惑尾。
阮珮回讯告诉修齐,开暗眼,需要许一处阴气极盛之地,恶灵越多越好,最好是曾经被埋葬封禁的古战场,灭灵域。他们同时动身,在灭灵域汇合。
灭灵域,是上古各界大战的战场,这里面镇压的不只战死沙场的亡魂,还有被当做人质无辜牺牲的人族,兽族,仙圣的冤魂,更有上古凶兽的恶灵。此外,此地还有各界当初为取得胜利,不择手段布下的阵法和无法破除的禁阵,不小心入阵便会万劫不复。
此地只可进,不可出,鲜有人来探访,只有魔族为了开暗眼才会进来,魔族的天赋便是净化浊气,可以在瘴气弥漫,凶灵怨气之地及时排浊,护住自己不会灭灵域吞噬,但古往今来,能走出灭灵域的魔族屈指可数。穆洛在魔族之时,已经习得此法。修楚轩寻回全部记忆,也可使用魔族天赋,只有修齐并无此等天赋,可此时又有谁能拦得住修齐必须参与救池少的决心呢。
阮珮建议修齐与尘一起守住灭灵域结界的出入口,及时接应穆洛和修楚轩。但此时的修齐,不单单是想复活池少。修齐想着,即使无法复活池少,能看到池少的精魄,时不时跟池少聊聊天也好,或者看着池少遁入轮回,在池少轮回之地守着。
穆洛懂得修齐的打算,穆洛也是这么想的。经历过太多失去的人,往往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凡是都喜欢往最坏的想。穆洛向阮珮咨询是否有保住修齐不受损又可平安进入结界的方法。
阮珮略显犹豫,尘直接告诉穆洛,需要修齐变成恶灵。就是元神出窍,以灵魂的形式进入灭灵域,可修齐的元神不是恶灵,进入灭灵域会被其他恶灵侵蚀。想保住修齐元神,要么修楚轩和穆洛护住修齐,要么修齐自己主动吞噬恶灵,让自己强大。可吞噬过恶灵的元神,会被污染,净化起来十分不易,或者说不可能会被完全净化,更多的人走火入魔,身陨神灭。
修齐说道:“我是一个恶人,我的元神和灵魂不会那么干净的。可能当我暗眼一开,第一个看到的不是池少,而且那些死在我刀下的亡魂。”
尘也劝大家安心,修齐是将神出身,身上煞气会比常人重许多,修齐一直将这煞气藏在气海之中,未曾显露。但身为雾魅的尘,最擅长的就是觉察气息。
尘和阮珮分别跟他们三个许多丹药、灵器,必要时可助他们脱困。阮珮召唤恶灵,开启结界,在结界外与尘有创建了一个雾魅与恶灵环绕的结界要压制结界内的凶灵怨气。
灭灵域入口穆洛他们遇到的是可以看得见的低等凶灵,这些凶灵攻击简单,类型单一,但数量众多,被消散之后会回到灭灵泉。用灭灵泉洗眼睛,是最快开启暗眼的方式,但灭灵泉周围通常都是最凶狠的阵法和恶灵,这些恶灵仰仗着灭灵泉的滋养,不死不灭重新获得力量,再次袭击。阮珮建议在条件允许下,可以跟踪恶灵找到泉眼位置。
阮珮告诉穆洛他们,遇到此等初级凶灵,只需要通过他们快速熟悉灵魂的存在形式,气息,不要耽误时间,以免消耗体力。此处感觉自己眼睛有一层雾气,那便是暗眼开启的第一步,便可离开。
穆洛他们速战速决,修齐元神也毫无异样,再往深出走去,瘴气愈发浓重,周围会有许多声音,但不见踪影。依据阮珮所说,此处的凶灵,穆洛他们只能凭借耳朵感知,因为这些有声的凶灵会故意制造幻象,最好不要睁眼攻击。当穆洛他们感觉到耳骨有一处骨折的疼痛,那便是暗眼开启的第二步。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穆洛他们面前出现了三条路。阮珮强调过,再往深出走会遇到根据来着人数而出现的路口,这部分的凶灵擅长玩弄人心,每个从灭灵域出来的人都对这一关绝口不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里消失的人非常多。
穆洛和修齐毫不犹豫的走向对自己打开的路口,修楚轩观察四周略作犹豫,总觉四周有眼睛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三人踏进入口之时,入口马上消失,灭灵域随之一片寂静。阮珮感知到穆洛他们已经进入第三关,表情凝重,示意尘再压制灭灵域一些。阮珮飞升空中,制造出三个闪光灵魄,传送到灭灵域在第三关出口守着,召唤穆洛他们三人身上的伴光灵魄。
修齐一直珍藏的记忆被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眼前,修齐看到自己刚当将神之时,刀下亡魂无数,总是被恶灵侵扰,灵根受损的过去。
将神不只是掌管人界杀伐,仙界各族群的杀伐之事,也是需要他出面厮杀平定。只不过,仙界的战场比人界的要凶险惨烈许多。在仙界、各族的战场上,对付恶最好的办法不是感化,而是你要比他们还可怕。为此,修齐早已不知吞噬多少恶灵,亏得当年帮助柳若试药,气海可以净化毒浊之气,保修齐气海不备污浊。
池少为帮助修齐摆脱恶灵纠缠,偷偷学招魂阵,以自己为饵,将恶灵引入阵中,与恶灵厮杀,重伤倒地。而处于昏迷的修齐,却由痛苦转为平静,安稳入睡。
第二天池少趁着修齐还未醒来,留下那几句任性的离别通知,逃难一样的偷溜出将神府,飞出一条音讯。不久,柳若便找到倒在地上的池少,将池少接走,为池少疗伤。
修齐看到池少与柳若一起研习如何克制恶灵的骚扰,看到池少将自己作为试药人,测试加强修齐气海净化毒浊之气的能力的药物。每当池少有些好转,药物有些进展,池少就会很得意的标志性侧卧一趟,表情十分恣意。
雨落沉沉,模仿他口吻,熟悉的眼神,标志的笑容,不为人知的隐忍,无不牵动修齐心弦。这些修齐都不知的事情,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修齐有些失了分寸,修齐警觉的看着周围,努力寻找这些记忆的漏洞,试图催眠自己,这些事假的,但终究无果。修齐怨恨曾责怪池少过于恣意妄为的自己,厌恶怀疑池少善意都是有所图谋的自己。
修齐每年都会参加一场极其残忍凶险的战役,其实就是借此释放自己的恶。如果一直压制气海元神中的恶念,会让修齐苦不堪言。不论何时何地何因,只要修齐参加这种凶险的战役,池少都会出现在修齐身边,熟练的为修齐净化,驯服恶灵。
当初池少建议修齐收留阮珮,原因之一,便是阮珮可以召唤恶灵,这样修齐可以时不时释放一些恶灵缓解自己的压力,阮珮会在无意间收服。此事只有池少和修齐知道,方法也是池少历尽千辛寻来,为此每当见到阮珮,池少都会得意的看一眼修齐。
忽然池少的灵魄出现在修齐眼前,又消失。继而黑衣人一闪而过,池少灵魄凶狠的扑向修齐,又消失。
一个声音告诉修齐,此地有池少的灵魄,但已成恶灵。慢慢四周阴影密布,池少的灵魄早已失去亮色,由光洁变暗淡转而混浊。你死我活的战场再次开启,只是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修齐誓死都要救活的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