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栗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砰”地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子的窗口蹿了进来,一把抓住粟栗的胳膊,
“快,跟我走。”
还在痛苦中的粟栗看着突然出现的老爹,又是惊又是喜的,就像是看到到了希望一般。而站在池边的阿月的反应也是十分讯速的,立即挡在了来者的去路。
“是你”
“是你”
阿月和老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但是两人却没有做出任何让步,反而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更加谨慎的神情。
“太好了,阿月姐,老爹,原来你们认识啊,既然认识那就没必要大打出手。”
一无所有的粟栗欣喜道,瞬间便打破了僵局。阿月和老爹纷纷收回了出手的架势。
“老爹,您来得正好,我有好多好多事想问您”
“栗儿,现在不是老爹给你解惑的好时候。”
老爹直接打断了粟栗的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阿月,虽被剜去了双目,但是那对晶莹剔透的水晶眼球却依然是那么的凌厉,一般人自是看不出其中诡术,虽然粟栗的身份不是一般人,但是现在的能力却连一般人都不如。但是老爹就不同了,在那个世界里,除了王女拥有强大的能力,还有就是那个突然一夜暴病离世的刃秋。而老爹就是刃秋之子,虽隐世漂泊于海上数十载,无人可寻其踪迹。但其实早在其父在世之时,老爹就继承了刃秋的能力。并且一直谨遵其父遗言,秘密效忠于王女,守护这个世界的继承者。区区诡术在老爹眼里看来都是些雕虫小技。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并不一般,看似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却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在流动,一明一暗,明为蓝色,暗的却有一丝不明显的诡异的黑色。在那个世界里,拥有这种水晶球的人不多,但是能以水晶球来代替眼睛的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女的同胞妹妹一一魅。在那个世界里,虽然他和魅只只过几面缘,但是和魅却一见如故,老爹知道魅有一对晶莹剔透的水晶眼,和王女的那对一般也是传下来的。但是魅的这对虽同样拥有强大的能力,但是却也有着极大的魔性。只要那诡异的黑色完全吞噬了蓝色,魔性就会爆发,如果控制得好,那还好说,如果控制不好,那可能就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可惜这女子被剜去了双目,容颜却也变了样,但是身上的气息和气质却又与魅十分相似。若真的是魅的话,这对粟栗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也可能是一件坏事。因为王女与魅关系并不友好。思考了片刻的老爹,碍于粟栗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对粟栗说:
“栗儿,你先到外边候着,老爹有事想和这位姑娘谈谈。”
粟栗点了点头,然后就朝门外走去。
阿月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利索地拿起茶壶倒水,老爹看着阿月,终于忍不住问,
“你是魅?”
此话一出,阿月突然愣住了,
“没错,你就是魅”老爹肯定的看着阿月又说了一遍。
阿月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你错了,魅是我母亲。”
老爹很是诧异,魅竟然有个女儿。
“你母亲现在人呢?她还可好。”
“她殉国了。”
老爹没有想到魅竟然会如此刚烈。
阿月见老爹神情复杂,迟迟未开口,便直截了当地说,
“我知道你是谁,刃秋之子刃山,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刃叔。我知道刃叔为什么会一直在粟栗身边。因为这是王女交代给刃叔的使命。但是我要带粟栗走,这是我的使命,也是粟栗不可辱没的使命。”
老爹听完这番话,叹了口气,
“若是我不答应呢?我的使命便是护粟栗姐弟俩人的安全,可是我已经弄丢了粟栗的姐姐,我又该拿什么相信你呢?”
“就凭那个世界还在受难的万千子民。那个世界需要粟栗。”说着说着,阿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刃叔若不答应,我也会带走粟栗,刃叔若阻拦我,我便杀了刃叔,莫怪我不念刃叔对粟栗姐弟俩人多年的照顾和保护。”阿月晶莹剔透的水晶眼里那一丝暗哑的黑色突然变得强大起来,几乎要没过蓝色。
老爹一看势头不妙,正打算要出手制止她的黑化,却神奇的发现,阿月又恢复了正常,
“刃叔放心,我早已找到如何控制它的方法了。”阿月调整了下气息,又道,
“刃叔,我求你了,让我带粟栗走吧,那个世界已经等待不了多久了。”
老爹难为情地又叹了口气,
“我可以允许你带粟栗走。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刃叔请讲”
“第一,你要帮我保密她姐姐的身世,第二你要拜我为师,第三保护好粟栗。”
“条件二三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一个,我可以不说,但是粟栗迟早会知道的,是纸总包不住火。”
屋外,粟栗一人站在树下,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但是粟栗没有了先前那般痛苦、迷茫与不知所措,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开始用心去思考了。首先是十年前自己和姐姐为什么落难于海?为什么十年以前的记忆一无所知?其次就是姐姐的失踪和阿月的出现,那个世界里恐怖的画面,那些子民悲惨的遭遇,以及自己突然出现的使命。粟栗实在有太多不明白了。这些正接下来粟栗所要解决的问题。
世界的另一头,一个黑衣人在无尽涯顶上居高临下,夸宽大的斗篷完美的遮盖了他她的脸。上万的骑兵跟随在身后,一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女子被两个高大威武的骑兵押在一旁,低垂着头。黑衣人一个手势,骑兵便把女子带了上去。黑衣人狠狠的抬起了女子的下巴,
“你看啊,这就是你的国,你的子民,在这无尽的苦海中挣扎着,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以为你可以救他们吗?不自量力,哈哈哈哈”
那狂妄的笑声锐利而又刺耳,却充满了蔑视和不满足,似乎要穿透这天地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