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邻居,按辈分我应该喊二爷爷吧,我们简称二愣子吧。
二愣子哥五个,老大曾在县委任职,在我们那个小村里,那就是最大的权威存在了,当然在他家也是。
我们的小麦收割经历过全手工——半机械化——全机械化收割的过程。
在半机械化的时代,小麦收割程序是用收割机割倒,然后拖拉机拉到麦场,再然后脱粒机脱粒,这个过程用的机械经常性的就是几家合买。
二愣子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四家合买了一个脱粒机,过了几年联合收割机出现了,脱粒机就成了闲置农机具停放在老三家的院子里。
放了十几年了,实在也没有用处了,老三就把它当废铁给卖了,卖了四百块钱,事实也挺好的,哥四个,一人一百。
问题就在这了,十几年过去了,好多人都不把一百块当回事了,老四老五都表示这一百块不要了,当占地方的钱吧。老三一想也对,老二那一百块也直接不给了。
二愣子爷爷是个说法必须明确的主,当时放你院子既然没说有租金这个说法,那现在就不能有这个说法,老四老五不要了,我要。
咱俩得一人二百,你要是要租金,那行,你把脱粒机买回来,在我的院子里再放个十几年,那会儿再卖,卖完钱再分,老三觉的他有病,你能活到那时候么?
反正归根结底就是老二要二百,老三就不给。老二的愣劲一上来,天天就跑到老三家门口骂大街,老三想,你骂吧,反正爹娘姥姥的咱都一个,骂我也是骂你。老四老五离得远一些,当没听见的。
老大不行啊,退休后一直在老宅子住着,这听老二一天天的问候自己祖宗,谁受得了?
先去哄老二,我给你二百行么?
不行,我就要这个理儿,就得他给我。
老二愣不拉几的说不通,又去说老三,我给你二百,你给他,行么?
就你们惯的他,我就不给他,让他骂,累不死他。
这天天骂街给村里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大家子都觉得脸上实在无光啊,老三的闺女回娘家问她二大爷:“二大爷,我们给你这二百块钱行么?”
“不行,跟你们没关系。”
老二的儿子儿媳回来劝他爹:“你是缺钱么?我们给你行了吧,别作妖了,我这都没脸进村了。”
“你们给我滚,有你们什么事,我就要这个理儿”。
老大一看孩子们都没辙,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使用以前的强压政策,拍给老二四百块钱,让他闭嘴,他想你俩一人得四百,就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没想到老二急眼了,当面骂上老大了,骂他做老大的做事不公道。
老大当家做主身在高位多年,哪容得他这么放肆,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反了你了,还谁都敢骂上了。
二愣子爷爷前面的理儿还没要到,后面又让他哥呼了一巴掌,更不干了,改到大街上去骂街了。
老大啥也没解决,气的回家锁上院门当聋子去了,老三继续当聋子。
老二一看这都没人搭理自己了,更生气了,回家找了瓶农药,跑老大家大门口连骂带卷带威胁,你要不给我个公道我就自杀。
老大在院子里没搭理他,结果没想到二愣子一愣起来连自己都杀,真喝下去了。
他家自己人虽然都没亲眼看见,可有看热闹的啊,一看真喝了,赶紧拍大门,把他家人都叫出来了。
依着二愣子媳妇的意思,他要作死,你们就让他死了吧,我是不管了,太能作了。
这会儿显出血真的浓于水,老大老三赶紧打120把人送去医院,洗胃检查治疗一溜够,最后出院的时候一共花了7000多,老大老三一人出了三千,老四老五平摊的剩下的钱。
老四老五觉的自己是真委屈,这个事跟自己好像真没有关系,好像又有点关系,用老大的话,当时要是都乖乖的一人分一百还能有这事?
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