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父亲腹黑鸡

我的父亲,一个老帅的人,他······

先别忙着想象,在女儿眼里,自家的父亲肯定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我这么说,你懂了吧,哈哈哈哈。

旁人对父亲的评价总结起来,就是细心、能干、老实、很腼腆,不怎么说话。是的,他们将父亲呈现出的表象,或者说是假象,概括得很到位。

喜欢下雨天,躲在父亲撑起的一方天地里。

可能是因为工作类型的缘故,需要细致与沉稳相结合,父亲的细心和淡定毋庸置疑。比起我妈的冒冒失失,父亲可算得上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质。就这点而言,我很庆幸自己随了父亲。

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奶奶闲聊说起小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对父亲细心的形象微微一笑,并且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变成了我嘲笑他的把柄。

自然,那时的我还太小,没有记忆。父母上班时,我就在奶奶家野。那天,父亲提前下班,喜滋滋地从奶奶家接走了我。不知是我吵着要出去逛,还是父亲出于显摆冒出的主意,他将我放在幼儿小三轮车上,父女俩开心地出门溜达。大概是嫌三轮车太低,总需扶着把手替我掌握方向太累了,自认为机智的父亲,找来了一根绳子,将车头固定。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改进之后,他只需牵着绳子在前方慢慢走,我和车就能随之而动,且还省了我自己骑的力气,一举多得。以我这些年来对父亲的了解,他当时一定十分的嘚瑟。

他就这样一路牵着我,一面和各种熟人打招呼。很快,打招呼的内容就由“诶呦,出来逛啊,女儿真漂亮”“嘿嘿嘿”变成了“诶呦,今天不上班啊,就一个人出来逛啊,女儿呢?在你妈家?

此时,如在云端的父亲才清醒过来,身后也传来了修车摊师傅大嗓门的吼叫——XX,侬的小宁,滴高东哉!(XX,你的小孩,摔了啊!)父亲猛一回头,车已经歪了,车上哪里还有人,至于应该在车上的我嘛,已被摔在车后一两米。由于我没哭,走在前面的父亲也就没注意到。

小时候脑门上的第一个包,就是拜父亲所赐!

现在想想,我当时为什么没哭,怕是原本安稳坐在车上的我,面对突如其来的世界旋转,我还是懵的吧。所以,当父亲终于发现我居然已经在地上后,疼痛和委屈瞬间爆发。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父亲被奶奶骂得很惨。想想也不冤枉他,他就和我单独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为我的额头贡献了一个包。每次和父亲讲起这一段,他总忍不住笑,他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就到了地上。可能是喜为人父的巨大幸福感,让一贯细心沉稳的父亲也变得慌乱了吧。


父亲很能干,对于我家基本上从不请电器维修人员、家里的生活便捷小零件都是自家生产、遇到什么问题我妈直接致电父亲就能立马解决这些小事,我都不想讲了,父亲肯定也觉得这些太普通,显示不出他的能力。

我要说的是少数父亲才具有的特殊技能。在我自己还不会梳辫子之前,碰到我妈出差,头发都是父亲承包的。父亲的手可以解决很多很多的问题,却在触碰到孩子柔软的头发时,仿佛精密的部件突然卡壳了一般。

大手轻轻拢着一缕细细长长的发丝,还不容易梳平了右边,左边不知怎的又冒了出来。折腾了很久,终于要扎皮筋了,又战战兢兢地不敢用力,生怕弄疼我。看着镜子里左右两只有高低还松松垮垮的辫子,我噘着嘴,很不满意,叫父亲重来。没辙,父亲只能小心翼翼地解下皮筋,又一次拿起梳子。

父亲会干很多事,但面对小屁孩的辫子,他却笨拙得像只熊。

看看时间,真的到了再不出发就会迟到的地步,我只能勉强接受了这奇怪的辫子,耷拉着脑袋去学校。不出所料,同伴们注意到了我辫子的异常,询问之下,我只能无奈地说,我爸梳的,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没想到,他们纷纷表示惊叹和羡慕,说自己的父亲都不会梳,也从没有给自己梳过。瞬间,我的心情大好!于是乎,我顶着凌乱的辫子,很骄傲地度过了这一天。

小学时期的数学作业都是父亲负责检查的,他好像也乐在其中。而碰到一些我们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总会引起激烈的辩论。大多时候都是我坚持己见、坚决不接受父亲的看法,大哭以明志,母亲出来打圆场结束的。自然,因为年纪小,一般百分之九十都是父亲胜利。第二天检查作业时,父亲看到前一天作业上的叉叉,有时又会说教一番。这就导致在下一次争执时,我更加地顽强抵抗。

不过,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真理一方。那一次的事件,让父亲意识到,他学生时代的思维可能已经落伍了。也是在那一次之后,父亲交出了作业检查承包权。

由于那块内容我掌握得不是很好,前概念的影响太大,致使完成作业很困难。等我挣扎着做完,父亲一检查,发现大半都不对。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他,卷起袖子来教我,虽然对父亲的理论抱着怀疑态度,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不理解,父亲的倒也讲得通,便全盘接受了。

如果故事只是到这里,还不至于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当然,整个事件能出现戏剧化的效果,我也功不可没。实际上,对于那块内容大家都很糊涂。我在接受了父亲的理论后,认为正确无比,并将其在同学间推广。细节什么的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订正作业的队伍特别长,数学老师非常愤怒,又花了大半节课的时间将那块内容重新讲了一遍。


父亲估计已经被数学老师,拉入了思想黑名单

更搞笑的是,课间老师找到我,说很多同学反映今天的作业是我教的,她想知道,我又是谁教的!若是不知道后续,我定会自豪地说出我父亲这三个字,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我当然,还是选择出卖了父亲。哈哈哈,叫他嘚瑟,就应该借老师之手压压他的嚣张气焰。


生人面前,不怎么言语,以为是老实或者高冷,其实不然,熟知父亲的人都调侃道,其实他还是挺坏的。以我的理解来说,这种坏就是腹黑。

你知道吗,在其他父亲给孩子买好多好多零食,甚至亲手喂食时,我的父亲在干什么。他居然利用我年龄小,还傻这一点,骗我的东西吃。

有一时期,我很喜欢和大人唱反调,大人说干什么,我偏不做,若是他们拒绝什么事,我就放肆地干。比如吃东西,大人总会逗逗孩子,给我吃一点好不好。而我面对这种话,一思索,你们想吃,我就偏不给。父亲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最先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在我吃东西时,他便有意无意地在一边吵吵:“爸爸不要吃,咦,不要吃不要吃。”更奸诈的是,在我拼命把零食塞进父亲嘴里时,他还在做着痛苦的表情,“啊啊,不要吃不要吃,爸爸真的不要吃”。活脱脱一个影帝啊。母亲爆料,那时父亲一边享用着骗来的零食,一边还冲母亲得意地挑眉毛。

你说说,孩子的零食都要骗,父亲算哪门子老实!


对付腹黑的父亲,得用“装傻”这招。

长大一些,双休日时父亲就会带我出去瞎玩。有一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再一想,发现这些行为无不透露着父亲的腹黑。

10月份左右,秋高气爽,是个烧荒草的好季节。我不止一次跟着父亲,来到公园里,挑晒得很干燥的荒草,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按下打火机,在确定火能烧起来以后,就和父亲狂奔,躲在很远处看路人惊恐的样子。母亲得知后,批评过父亲很多遍,怎么可以带孩子玩这个,但我们还是会偷偷地去“放火”。

记忆中还有一个特奇葩的十字路口,傍晚时分,父亲便带着我来到那里,我们谁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安静地站立,眼里有一种诡异的期待。我们在等一种声音――大卡车爆胎的声音。

当我回忆着写下这件事,我真的觉得很无语,父亲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态执着地等在十字路口,这分明是熊孩子才会有的思维啊。

我和父亲,熊孩子和熊家长。

父亲不是什么好人,这个结论是在明明是我知父亲知的秘密,却从母亲口中蹦出,并多次被兴师问罪之后得出的。渐渐地,父亲的信用值开始降低。很迷三国的那段时间,我甚至觉得,父亲很像吕布,不是什么好人。但即便知道这点,有时候迫于形势,也只能暂时和父亲合作。三国嘛,分分合合,难免的不是。

不过,自我出门在外之后,父亲的信用值居然在稳步上升。遇到一些暂时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若是告诉母亲,无用之余反徒添一人忧心,就会和父亲说说。末了,再三叮嘱,不许告诉母亲,除非问题解决了。父亲倒争气,真的没有泄密。最后是母亲无意间得知的,自然,又免不了到我这里闹一场。

网上看到的一段话,描述的和父亲很像,父亲曾扬言,谁敢欺负我,他就把谁的脑袋拧下来。

父亲总喜欢问我钱够不够花,一副随时想打钱的样子。前些日子,办了一个家庭业务的套餐,我和母亲的电话费都将由他统一支付。为了附和他当时的兴奋,便在微信上发过去一句——怎么办,我有种被土豪包养的感觉。和预想的一样,父亲又自high了很久。


看到这里,你或许会觉得,我的父亲很特别。

其实,他也和绝大多数父亲一样,在聊电话时没有母亲那般的激情,只是偶尔“嗯”一声,让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微信群里从不会像母亲一样评论你刚发的自拍,永远都是在提醒你“多喝水,早点睡觉”。


虽然父亲足够的逗,但终究不如母亲那样善于表达自己情感,但无妨,我都知道,这就够了。



写在后面的话

母亲节时发了一篇《傲娇母亲傻逗猪》,不知道父亲当时的内心有没有一点小羡慕。自然,就算有,父亲肯定也是死不承认。

其实,这俩篇文章的灵感是同时出现的,可惜,父亲节晚于母亲节一个多月。忙碌的六月,也很多想写的东西,苦于没有时间,都被我压下去了。但这篇东西,再忙也不能弃。

写之前还整理了一下记忆中的事件,发现父亲的“恶行”太多了,只能挑了几个最经典的公诸于世,哈哈哈。


谢谢你读到最后,留个言吧,让我们父女俩再得瑟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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