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简单的,混乱的游记。
因为记忆的不可靠和感情的偏好,记录下不成篇幅的短短文字。
肤浅的我,看不出“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的磅礴,也没有“独立寒江,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的豪情。
只好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一下火车,就看到了蓝天白云下的层峦叠嶂,我便知道不虚此行。
近半个小时的索道,十里孤峰层汉碧,数落远村炊烟起,一片翠湖龙点睛,九十九弯入天门。
群峰之间的金鞭溪确如其名,像皇帝充满力量的一鞭,在大地上留下了深深的鞭痕。
我站在溪边,水声潺潺,笔直的山峰,倾泻下的阳光被树叶遮挡,一只野猴在给另一只抓虱子。
我以为我懂了,我以为今日方知我是我。
在老屋厂也能听见袁家界的人声鼎沸,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峰,它们奇秀壮美,却安静沉稳。
我一时有些厌烦,为什么这壮观的山峰宁静,而平庸的人类总是喧闹?
我不是我。
我是“点将台”群峰中的一支,是崖边的一棵树,石缝里的一棵草,却不能是山间啼叫的鸟,挥动翅膀的蝴蝶,从树叶上掉落的虫子。
我可以带上耳机,听一首歌曲。
那样我就听不见溪水潺潺,鸟鸣啾啾,也听不见喧闹的人群。
我应该学会将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当做是风景。
重庆是一座山,一条江,一盏不熄灭的灯。
我坐在石头上,像坐在咖啡店。
在洪崖洞的灯光下,小哥给我分享新疆的美景。
雪山,湖泊,森林和草原。
水果的香甜,大盘鸡的可口。
我坐在石头上,像到了伊犁。
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
我记下了这些名字,忘掉了那么多的故事。
当天空飘着小雨,云雾笼罩着青城山,是不是有蛇妖在吞云吐雾?
我觉得我走在水里,大爷从我身边游过。
大爷说他还要去都江堰,大爷说他已经去过峨眉山和乐山。
大爷说一个人很自由,但也想念有老伴的日子。
大爷说他的时间还有的多,以后还会再来这里。
我说我向赵公明求了财运,如果灵验我就再来。
江水一分为二,就像钟鼓楼要买两次票。
天又在下雨,我走了两万步,累了。
玄奘历时19年,行程五万公里。
一公里大概需要1600步,五万公里需要八千万步。
19年大概6900天,平均一天11600步。
天总在下雨,雨水冲刷掉灰尘,也冲刷掉步数。
天变冷了。
乌云在汽车转弯后消失。
雪好像海绵,我踩着雪,把水挤出来。
我许着愿,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我许的很认真,因为许愿也不便宜。
我冲向那群海鸥,海鸥飞起。
生命在于运动,区别是我喘着粗气,海鸥信步闲庭。
风就是风,不应该被阻挡,不应该有气味,从我看不到的远方吹来,到我看不见的远方去。
传说,青海湖的水是喷涌而出的井水。
我是相信的,井水清澈且清凉,这里的水也是。
天空的云是白的,山峰的雪也是白的。
海鸥问我,它们有什么不同?
云是春心萌动的少女,经不住风的撩拨,雪是滚滚红尘里的妇人,只会被长久的情谊打动。
海鸥说我也是白的,那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无言的看着湖水,你是风的伴侣,你就是你,和风一样。
盐湖像镜子,照着天空和雪山。
镜子反射的阳光强烈,我的衣服滚烫,正如我的心。
镜子里没有住着知道一切的小人,镜子住着世界。
我的心是不是也该如此?
有那么一些瞬间,我想起了一句话。
这一刻,我未曾生,未曾死,未曾疑惑,不应减少半分,不需增加一毫。
过去的我成就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也将成就未来的我。
当篮球脱离手掌的时候,它的运行轨迹已经确定。
出家的小哥说,他已经出家7年,他还没有学懂因果。
他不知道他这次投篮会不会进,但他知道练习的越多,进的次数就越多。
禅语机锋往往很难懂,但是投篮简单很多。
这一片纯净的土地,一定也会养育出纯洁的人们吧。
有一些分离蓄谋已久,于是才有了分离前的泪眼与挽留。
但如果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那分别就是——拜拜!下次见!
所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