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同事曾评价我说:你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我不得不说她真是一个识人的高手。就拿这一罐酒酿来说吧,它其实是有故事的,我纯粹是要进行一次“撩情”,而撩的对象就是自己。
做酒酿于我而言是一次亲情的回味。很多年前,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习俗:出嫁的姑娘生了孩子,娘家女性亲朋好友要一起去探望,带着早早准备好的小孩儿的衣物,给女儿补身体的鸡蛋、红糖和一大罐酒酿去,称为“送祝米”。我做为家里最小的女儿,亲历了父母为大姐二姐送祝米的过程,并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自己的人生。记得父母都是老早就去千挑万选的买好一个土罐备好,根据天气在姐姐们预产期前后两天开始做酒酿,力争在自己的女儿生下孩子后早早吃到娘家的补品。在我们家,父亲做酒酿总比母亲做的更甜,所以父亲做的比较多,导致我的脑海里留有父亲做酒酿的清晰影像却没有母亲的。在做送给两个姐姐的酒酿时,父亲总是表现得更加小心,糯米要当年的,酒曲要半年前后的,米饭与酒曲的比例算了又算。米饭装罐后每天都要去闻闻捂着的土罐,分析发酝是不是正常……,直到土罐开始散发出微整的酒香,开罐尝试到甘甜的味道父亲才会松口气。
因为自己选择了远离家乡,所以父亲的遗憾多了一件,没能让我在生孩子时吃上他做的酒酿。
对于父亲在送祝米做酒酿的表现,少年时觉得父亲是担心酒酿做不好丢面子;为人之母后再想觉得是父亲对女儿的爱;到父亲离开我们后再想又有了更深的感悟,那就是除了关心还有成全,父亲希望通过自己尽善尽美的行为赢得亲家的尊重,帮助自己的女儿在婆家扎根。
我喜欢吃酒酿,但是从未做过,奇怪的是近期做酒酿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大脑,而伴随着这个念头的是父亲做酒酿的画面。我想他是不是又担心我吃不到酒酿了?!
就是我为什么做酒酿的原因。因为我想父亲了,我用成功告诉他:爸爸,我收到你的酒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