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影演到萧红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蓦然产生无数共情。
时间发生在萧军与萧红热恋期已过,萧军与一位南方女学生暧昧不清,对待萧红态度冷淡尖锐。电影把萧红捧高,对萧军也有一定的美化,事实上,萧红对待人情世故的方式到了令现代人感到"傻逼"的程度,我不惮用这样恶劣的词语去形容,因为世态已如此。萧红是极其渴望爱的,她对爱的敏感让自身对于周遭的"谅解"徒然清晰,那种迟钝是装出来的,她不想离开已形成的爱之温室,她即使明白感情早就变质,也依然不愿意相信事实,她和我一样,对自己所希望爱的一切,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后来我决定一旦有了悲剧收场的苗头,就拼了命地扼杀现存的美好。真的太残酷了,我宁愿不曾拥有,也不想让爱死在我面前,我承受不起它粉碎的冲击力。
萧红又是幸运的,在她那个"黄金时代",文墨书香是被人敬佩的,更何况她有着"力透纸背"的天赋,一旦有了才意,总是会被欣赏,然后结识到知音。萧红,我不了解她是否有过除鲁迅以外的文学知音,电影更多地描述她的美,这种"美"充满了一个人的生活,真实、犀利,一种不戏剧化的、不矫揉造作的自我。
想来许鞍华说是在卖电影,实际上也并未使观众感到丝毫的商业感,演员阵容强劲无疑,宣发上的精细也让我感觉她下过功夫,选择萧红为主题,除了许鞍华自诩"萧红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之外,也有俗世化的一些题材因果在内。电影时长是一大缺陷,而整部片子在讲的故事,带着许鞍华自身的艺术处理,感性化深入,间离效果陌生化,这是非常女性的讲述方式,娓娓道来,滋味平淡而又离失踏足实地的生活。
许鞍华离开"香港新浪潮"之后,走出这样一种路子,纪念历史边缘人物,把背景放得很大,人物讲得太小,电影总显得空荡荡的,好像故意把一个人的一生粘贴到大环境中,周遭什么都发生了,但主角就仅仅是露个面,感慨感慨自我,不太妙。她大概是想走诗意现实主义的路子吧,再带点个人色彩,恐怕还得在主角塑造上多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