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初夏季节,春天正在脉脉含情,依依不舍地离开。初夏的雨水特别多,把山淋湿了,把河水涨满了,田野里的早稻绿油油的,十多只白鹭在田里觅食,惊动一声,它们扑着翅膀向空中飞去。
故乡的初夏,没有了山花烂漫,桃红柳绿的浪漫气息。山野里是一片片翠绿,不似初春那样的嫩绿。河里的水热了,屋场边的枇杷黄了,山野里的刺泡红了。馋涎欲滴,吸引爱吃枇杷,刺泡的小朋友们。
漫步在故乡的田野上,走在乡村小路上,听小河里的流水潺潺,听山林里的小鸟啁啾,还有几只水鸭子在稻田里扑腾着,清澈的池塘里,一对鸳鸯正在忘情地嬉水,惊飞的鸟儿掠过树丛。
布谷声声,野鸡在山林中“格格”地高声叫着,似乎在呼唤着小野鸡回巢。屋场边的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崽格格地叫着,小鸡崽们则是吱吱地跟在母鸡的身边,寸步不离,母鸡翻出泥土里的蚯蚓,小鸡崽们立即上前抢着吃,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老屋场边的大樟树,枝繁叶茂,绿叶如伞,树上有两只鸟巢,那应该是喜鹊筑的鹊巢,傍晚时分,有几只喜鹊在樟树上飞出飞进,它们在享受黄昏的时光,一会儿后天就要段黑,喜鹊也要归巢了。
田野里还有老农在劳作,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苍桑,一只老黄牛在老农的前面慢慢地走着,一副牛轭套在老牛的肩上,好一副乡村黄昏里的耕田画面。
这画面让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爷爷耕田的情景,爷爷在水田里扶着犁耙,挥着楠枝条,大声地驱着大耕牛向前行。犁耙将泥土翻起来,一层一层,一波一波的。大耕牛使劲地拉着犁耙走,爷爷撑着犁耙的扶手紧紧跟着,一丘水田犁耙完后,大耕牛累了,爷爷也累了。
故乡的初夏,是劳动的初夏,农人们辛苦的劳作,是为了秋天的收获。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什么时候播种育秧,什么时候插田扮禾,都有节气管着,春种秋收。春天和初夏一般是播种栽秧的季节,也是一年中最辛苦的季节。
故乡的初夏,不仅仅是绿了山林,绿了田野,也绿了我的菜园子。辣椒树长势喜人,树上的结的辣椒有小手指般大了。南瓜,豆角开始爬上了藤架,四季豆开满了小小的花朵,满园绿色才是初夏的颜色。
还有老屋场边那翠绿的枇杷树上,金黄金黄的枇杷挂满枝头,露出羞涩的微笑,枇杷是初夏时节最好吃的水果,酸酸的让人直流口水。
望着老屋边金黄的枇杷,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偷枇杷的故事。胆大的小孩爬到枇杷树上摘下金黄的枇杷往地下扔,胆小的从树下捡枇杷,被主人发现了吓得赶紧逃跑的狼狈相。枇杷好吃但有点酸,馋涎欲滴让人直流口水。
初夏的故乡,山绿了,水青了,有写不完的故事,说不尽的乡愁。初夏的故乡,就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浓妆淡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