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夏,與潘曉東教授偕20級研究生赴洛南石門鎮寫生,凡十日,陰雨驕陽各半,得草稿若干,奇聞一件,悵悵然帰。
洛南位屬秦嶺南麓,系"倉頡"及"洛書"傳說發祥地。此地山巒起伏,丘壑縱橫;雨水豐沛,植被繁茂,鳥類眾多。隨"華陽寫生基地"老板在山谷中兜轉,偶而能見百年以上老屋,空宅無人。沿途松鼠、野兔上竄下跳,各種鳥聲不絕于耳。晚上回駐地,百鳥皆歇,獨有一鳥鳴于高樹中,其聲甚迫切,似有急事,概白天隱于東山墓地,晚上出來鳴叫,夜夜如此。老板父親說曾見過此鳥,冬夜也鳴叫,由此還講述了"木谷措措"的悲情故事⋯聽罷,夜不能寐,遂到庭院中,對鳥鳴方向,合掌默念三聲:"吾知汝有冤情",此鳥竟不鳴,余甚奇之。便在微信群中炫之,學生聞之欲曉其詳,余沾沾然,佯稱"恐嚇着寶寶"故做高深。稍後,此鳥復鳴,其聲更淒切,似說:"汝非包青天"余大漸,生靈不可欺也。為人師表,本不懂一鳥之苦衷,還裝腔作勢,有辱斯文乎!
潘教授說他六年前來此寫生時就曾聞此鳥鳴叫,亦感奇怪。有人疑似啼血杜鵑,終覺牽強附會,更不能解其晝伏夜出持久孤鳴之由。寫生本當關注生靈,因記之云爾。
冯旭,号老槐,槐堂。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博士;西京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原渤海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写生山水画研究所所长;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国画高研班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教育部学位评审中心专家;全国艺术科学规划项目专家库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