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有一句俗语叫“假思捻”,意思是人假正经,做事心口不一。这个本有些世故的称呼却被用在我的身上从小到大。可是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小学时,作为班里最高的女汉子,我光荣地成为了纪律委员。老师上课用的教棍在课前我是可以用的。如果课前班级很吵,我就会用教棍使劲敲班级的讲台(教棍都被我敲断过一根),来提醒大家安静下来。“一根筋”的我认为得给同学做个表率,上课的时候我认真听讲和做笔记,积极回答老师的问题,举报说小话的同学,用眼神把企图回头说话的同学瞪回去,把周围睡觉的同学用笔捣醒……我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活标尺,自己能做到的,别人也应该遵守。我妈知道了我在学校的“尽职”表现,笑着说:“你就是个假思捻。”当时我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
初中,我成了班里的副班长,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负责班里的卫生和课堂纪律。虽然我是金牛座,但是却有处女座的强迫症。每次班里大扫除,走廊里都能听见我在大声呼喊没有打扫干净的同学的名字,拦住他们去食堂的路,达到标准才能走。对于那些一到大扫除就溜号的同学,我都是采取生拉硬拽的方法,每个人都极不情愿地被我“提溜”回来。我经常向我妈抱怨班里的懒同学,我妈建议我差不多就行了。我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可代表着班级负责为什么,可不能马虎。”老妈总是笑笑,看着我“整齐”的卧室,摇摇头。
到了高中,我的假正经差点把我的同桌气哭了。初中遗留下来的坏习惯,如果有人在我写作业的时候讲话,我就会很烦躁。所以每次同桌和别人聊得正欢的时候,都会迎来我的白眼。我上课也不爱说话,每次同桌问我问题,我都冷漠地一言不发。终于有一天同桌受不了我了,要和我冷战一周,最后发现我还是这个死样子。(现在想想我好像太欺负她了)
到了大学,我觉得应该适当控制一下冷漠脸,所以每次室友开YY打游戏的时候,我总是把我那不隔音的耳机带上,假装听音乐,避免和她有直接的冲突。看到这,你可能会认为在寝室里做什么活动是每个人的自由,那我只能给你微笑脸,但是我仍觉得自由的前提应该是尊重。
写到这,我承认,我每次用高标准去要求别人时我经常心虚,因为我也不是能够时时刻刻达到这些标准,“假正经”的标签用在我身上并不过分。现在我会尽力控制不让自己的“假”正经干涉别人的生活,但是我还是会偶尔用我的“假”正经去维护那份应有的对他人和对自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