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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仅是在家宅了一日,再出门的时候布伦已经从阴冷转为晴朗。紫外线格外强,日照的地方比阴凉处燥热很多。後悔穿着长袖长裤就出门。
同学感叹一月前便是这样的天气了。我也才惊觉离黑森林之旅已过去许久,相好的友人也回归各自的生活,鲜有联系。然而那次的晒伤至今还在双臂可见:先是发红疼痛了两日,接下来变痒变黑,一星期之後便开始脱皮。及今脱皮停止,但黑色还未褪去——大约因此才错乱了我的时空感,总以为那是刚刚发生的事。
其实错乱的岂止这一件往事。
比如大三的凤凰;比如大二的黄山;比如大一的黄兴公园。记忆都随着这夏天的烈日重新鲜活,炙烤我的心房。只是那时候的人,要么背信;要么绝游;要么消失。在异国的寥落现实中冲击得支离破碎,以至当我这次路过南方,也只有勇气联系其中一位故旧。
没有想象的久别重逢、把盏言欢,有的仅是嘘寒问暖、互通近况;连告别都因为来不及的末班车而草草收场;而当我提及当年事,他亦茫然无知当年人的现状,虽然我以为,他们或在一城,或在一州,会和我不一样。
于是我只得释怀。
释怀各自的面目早已各自粉饰,各自的回忆早已各自销毁,各自的人生早已各自展开。从前书中看到的老死不相往来,以为离自己很远,其实timing一过,就那样一次不经意的错身,便可木已成舟。
只是我还敝帚自珍,蜷缩在过去的空教室,希望再一次听到上课铃响,那些年轻的面孔便鱼贯而进,落座身旁,一边嗦着豆浆,一边吐槽食堂今早的烧卖和肉包。
昨日有人,轻轻告诉我他已忘记了大学时光;上周有人,默默告诉我人心不可考。我暗自记下,想起对从前的不堪忘却、不舍飘零,无一不是作茧自缚的幻象。就像蛇成长必经的蜕皮,是时候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