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这简单的三个字,总是对母亲说不出口。
每次话都涌动到喉,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对于母亲来说,她爱我是毋庸置疑显而易见的,心仪的玩具,爱吃的食物,干净的衣服,电话里的牵挂,准时的生活费,当然,还有喋喋不休的唠叨,这些日常中每一件细微的小事,都包含了母亲对我满满的爱。
人们常说,女子本柔,为母则刚!小时候,父亲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母亲一边在门口的工地里当小工活水泥,搬砖头,一边还要照顾我的生活,炎炎烈日下都是体壮的男人在工地挥洒汗水,母亲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工地里的叔叔对我说,你妈真厉害,力气大能吃苦,像个老黄牛。我听着评价咧嘴笑,我只想着可以再吃一个冰棍了。回到家妈妈还要去地里拔草,挑粪灌地......这些本该是男人要做的事。妈妈的手上裂开了很多口子,淘气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屁股上的巴掌扎人,那年我10岁。
初中的时候我沉迷武侠小说,甚至废寝忘食,半夜还偷偷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成绩下滑的厉害。母亲发现了,撕掉我的书,还把我暴打一顿,青春期的我觉得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先是绝食,母亲嘴上说着不吃饿死你,但还是给我偷偷留了饭菜。接着和母亲冷战,再到后来我对着母亲大吼说我不去上学了,虽然依旧是一顿打,但我一点也不躲闪,我看着母亲被我气的脸色铁青眼睛发红我心里竟觉得解气。上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我丝毫没有要去学校的举动,母亲一把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她的力气很大,我竟然挣脱不开。我干脆坐在马路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母亲怎么拽我都不起来,路上的学生都围观起来,我没有羞愧之心反而有点无所谓,心里暗自想着是母亲逼我的。母亲突然跪下,抱着我的腿嚎嚎大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哭,那么无助,我不知所措眼泪也跟着下来。母亲希望我好好学习,可能比起学业,脸皮在她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之后,从来不信佛的母亲经常去寺庙为我祈福希望我学业有成。
上了大学都是寒暑假回来,每次母亲都在车站亲自接我,从未缺席。饭桌上都是我在电话里面念叨的菜,母亲的腰再也没有那么直了,手上依旧全是裂缝和老茧,我在学校的每件事她都很有兴趣,不厌其烦的听我讲着。小时候的种种她也一遍一遍如数家珍一样的讲给我听,讲到那些我的糗事母亲忍不住大笑。返回学校的时候母亲在车站送我,车子一点点拉远母亲的身影,我看着母亲的碎发在风中飞舞想到小时候那些可恶的事情,忍不住哽咽。
工作以后回家的次数变得更少,都是母亲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接视频,不停地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每次电话结束之际母亲都会说现在老板真坏,也不给小孩放放假。去年过年回家返程的时候,母亲一个劲的往我包里装吃的喝的,那些都是我以前爱吃的东西,母亲都舍不得吃留给我,我看着沉甸甸的书包,忍不住鼻子一酸。
前几天母亲过生日,我偷偷在网上买了蛋糕和礼物,母亲一边骂我乱花钱一边眉开眼笑,转眼就去家里微信群里炫耀,惹得亲戚嫉妒连连,我知道母亲是开心的,我其实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对母亲而言,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能在别人眼里,我只是普通的我,但在母亲眼里,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可能真的要长大以后才能明白母亲所有的爱,但也要学会像母亲表达我对她的爱。虽然从未说出口,但我会用行动让母亲感受到我对她的爱。虽然只字未提我爱你,全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