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北京雾霾很严重,到晚上,更是云里雾里的仙境。
对于上了一天班的人来说,如果不是心中有个兴奋点做支撑,很难在这样的天气里泛起丝丝心动的涟漪。
情绪一贯不温不火的我,本就容易在安静中疲累,再看看外面的天气,即使是自己生日,也真没什么期待。如果不是和另外三个小姐妹约定好了,真想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理会,回到住处静静窝在屋里好好发呆......
先前,每一年生日都是老早就开始兴奋,期待又成长了、期待那一天会比平时美丽、期待又有一个可以许愿的机会,而今年,竟没了想过生日的念头!
随便了、算了吧、无所谓!
这样的把生日当平常,看似是难能可贵的平常心,却隐约透露着无力、疲乏与消极。我暗中感觉到了一个字,“老”!它不是形容年龄的,而是心态的一种描述。懒得折腾、懒得走形式、懒得整那些有的没的......这一切,可不就是老的症状吗?
12年一次轮回的本命年,这个生日,还是过吧!
我在心底强行说服自己,要快乐,多美好的一天啊!
下了班,先是回去换行装、梳洗打扮,然后再到约定的吃饭地点。
也没什么活动内容,只是我们四个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饭后,蛋糕摆上来,点了一支蜡烛,她们嬉闹着给我唱生日歌。
歌停,我准备拿掉蜡烛切蛋糕,却忽然被阻止。
“等等!你还没许愿呢!”
我像做梦一般,“哦,忘了!”
我看着蜡烛,神情略恍惚。
她们又提醒,“快点儿许吧!一会蜡烛着完了!”
我集中思路,像被老师提问的学生绞尽脑汁想答案一样,问自己,最想要什么?
也在握合双手、默默许愿的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情绪不高的原因——今年,我没什么期待!
事情总说是冥冥,冥冥之中有天定,因此,一切好与不好便都成了“命”。
我信命,但我还知道,并且清醒而丝毫不疑地知道:“命”字头上,是“人”!
套用舟与水的关系:命如水,人如舟,舟能被载,也能被覆。
漫漫飘零的,多是孤舟一叶。亲吻天际的,多是乘风破浪行驶至水尽头的。
命运,不就是天选我一半,我选天一半吗?
生辰再吉、蛋糕再大、蜡烛再亮,能承载生活重量的,还得是肩挑手提的人!
前不久看缓缓君写的一篇关于北京现实的一篇文章,北京有多少外来务工人住地下室、住仓库房,又从这种地方被迫离开北京。北京的房价一年高过一年,其实这只是一种淘汰方式。淘汰结果就是,强者生存!再过几年,“逃离北上广”将不再是选择方式,而是能力问题。
看完那篇文章,我便核算我自己的价值与生存成本。
去年,我的房租是2100元每月,今年,2300每月,外加交的卫生费、网费、水电费、煤气费等,平均下来算是每月2500的房租。若是明年房租再涨,而我能力不提升、工资不涨......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自古以来真理多啊!
你问我压力为何物,答,现实有价之物与心中追逐之物。
还记得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都是很甜很甜笑着的,发自心底的无畏与向往。那时实习工资很低,但我心中却是一滩碎而美的暖阳,眼中也嵌着月亮!
再看如今,我有自己的坚定与喜好,但却不得不承认,我负着各方的压力,有关于生存的、有关于梦想的、有关于爱情的。而这时,心底是一个深谷,或有幽兰传香,也有深渊万丈,眼中连星星都几尽黯淡。
不是要放弃了、不是被打败了,只是——无恃而有恐!
归根到底,我给自己的安全感太少!我是自己的依靠,却觉得自己靠不住!
多矛盾!多讽刺!
酒香敢不怕巷子深,好文自有光芒万丈,但我的学与做,偏偏总是分离而来的。
想专心致志,生活又强硬地要求,必须,生在前、活在后。
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有了,“把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么一说!
生,尚且不稳,活,又怎能出彩!
不是在自怨自艾或怨天尤人,只是归于实际地反视自己:除了学艺不精,真真没了第二个原因!
我选择了大城市,却还是守着自己的小世界。
想去看大江南北,从塞外风沙到南国红豆、从穹庐草原到庾岭红梅、从佛音清远到碧海青天......可,腰不曾缠万贯、腹未有贮万书,一场穷浪与白浪,接下来的不过是躁动和慌张。
缥缈如我,不曾游过浪漫巴黎,不曾玩过马尔代夫,但我想,那里的阳光与海水,都比不得帝都大北京的雾霾!
“世界以痛吻我,我想报之以歌!”
谨以此篇,告别24岁!
——枕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