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懒困倚微风


今儿个天真好,PM2.5指数是48,非常的难得。珍惜它的方法,就是尽量不要呆在室内——春天不宜读书,也不宜码字,要到外面去玩儿。就近的紫荆山公园,虽已去过无数遍,早就心生厌倦,但该去时还是得去——就像是有个原本陌生的人,尽管已在同一屋檐下耗了很多年,只要还没有选择离开,你就还得继续跟他软磨硬扛。

因为周末,公园里更加热闹,有老人、有孩子,也有老人带着孩子的——据说如今生过孩子的儿媳妇都像是个活祖宗,可我觉得这可能是个谣言。唱戏的草台班子也不少,散落在园内各处,咿咿呀呀地聒噪得很……这不奇怪,毕竟我们是天朝第一的戏曲大省。

到目前为止,我在公园能看到的精彩:一是偶尔会听到在假山的亭子下,几个清瘦男女唱出一种神秘而悠远的曲子,后来我终于打听到,那是些修行的人,在做高迪亚灵唱;二是有次我在河边,看到有位老奶奶在唱京戏,听得出是《失街亭》。老人已经老到站着也要柱拐的程度,但那唱腔和做派非常人可比,我感觉到她的出身和经历必是不同寻常的。

第三个精彩的瞬间,发生在春天里某个有阳光的午后。也是在金水河畔,粉白色的桃花开得正艳,路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来拍照……并非那对男女闯入我的镜头,而是当我要拍照时,他们已等在了那里,真的很应景哟。其实,我离他们很远,而镜头却可以把他们连同盛开的桃花一起拉近。遗憾的是,他们背后却是河床却是干涸的,这有些令人心疼——我是多么的希望,清澈的河水流淌在恋人的身旁啊。

其实,我去的更多的并非公园里面,因为不喜欢其中的喧嚣——倒是沿着河道往东的林荫小径,虽没有风景,我却喜欢那份安静,踟蹰其中,乐此不彼。在春天里,岸边的粗大的垂柳已泛出嫩绿,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真是风姿绰约呀……有时侯,沿河走得远了,不自觉地就来到那家花市,偶尔也顺手买一点绿色的小盆栽,我称之为掌中宝——多年之后,依然贪念一抹自己能够独享的绿,或许是挥之不去的心结吧?

对了,过年时我给自己买的那只乌龟还是死了。记得当时这样写道:“该过年了,昨儿个去了趟花市,给家里添了一束雏菊、一盆杜鹃和一只很大的长寿龟——菊花代表天道,杜鹃象征繁荣,乌龟寓意多寿。这只乌龟来了之后,我的人生又有了楷模,我要跟它学习淡定,还要跟它比赛寿命。”才不到两月,乌龟已死,杜鹃惨淡,唯有那菊花依然繁盛——哈哈,这也没什么吧?只要天道尚存,其余又算得什么?

我们这地方,过了阳历3月15号,房内的暖气就停了。要是搁往年,停暖之后会觉出寒意,今年却是不同,冷暖交替过渡得十分自然,不知道其中是否孕含着什么奥妙?管它呢,对于我这样的庸常之辈而言,怎样在万物复苏、生命萌动的春夜结结实实地睡个好觉,才是应该担忧的问题——也许要借助几杯薄酒?好吧,我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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