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要修炼“情”,就如《中庸》里的开篇教导,训练自己“喜怒哀乐”未发之时的“中”和发生之时的“和”为“致中和”。
3 “致中和”只在“谨独”,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慎独”。一种“慎独”的理解,强调独处状态与人前状态的“一致性”,强调品行的“表里如一”,这固然有一定的道理。注释中指出此词语出《大学》“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人拥有的精神,也应当像心肺肝胆一样,在所有情况下都保持统一的运行方式。心肺不会因为人们睡觉而偷懒,因此真正精神修养高的人也不会因为无人旁观便“无所不至”肆意妄为。只有假装修养高的人才会人前一面,人后一面
但结合注释中关于“慎独”在《中庸》中的使用,和上文“省察、存养”的概念,我们或许能找到另一种解释。注释指出,《中庸》“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戒慎”“恐惧”于看不见听不到的事物或是方面,因为最细微与隐秘的方面,恰恰是人平时不注意的。因此,“慎独”是为了思考那些平时被忽略的事情、方面。与前文所讲“省察、存养”都在于“用反”,提醒自己未知和不被注意到的部分。
但“用反”则说反,为何一定要“独”时才“慎”呢?《大学》说,“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独自无人时,人们才更容易陷入完全自得意满,随意作为的状态。与人相处时有人监督,我们怕“丢脸”,做事时有结果做标杆,我们怕“坏事”,只有独自相处时,无人无事限制自我,自满程度最高而自省程度最低,平时的“隐”与“微”得以暴露,眼儿见闻也被蒙蔽地最深,因此此时是自满之“恶”显露,自我纠正的最佳时机。《老子》言,“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志得意满,顺意而为不再用“反”,而有道者应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刻关心自己未知之物,未虑之事。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慎独”也是“用反”的表现,“独”时最值得自省反思。两种解释,前者侧重一以贯之,后者侧重自我批判,看似相反,实际是一回事。做好了自我批判,时间长了就能一以贯之。
总结为,在人文伦理生活的角度来说,事与物最终都通过影响人的“情”以作用于我们,因此人们最应练习操控的只是自己的“情”。练“情”贵在“慎独”。慎独,一方面强调人前人后一致性,另一方面在于独处时最容易暴露自我的本性缺点,最值得反思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