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拒绝了一次朋友聚会。他们是老公的同学和朋友。都是一些刚退休抑或是即将退休的人。
我在儿子儿媳妇工作的市里带孙女。老公在我们县辖一个小镇上教书,本来明年四五月份退休,后来延期几个月,就要年底才能退了。
他是个“老毕业班”,从分配到乡上教书到现在36年了,年年是初三毕业班,从来没有教过其他年级。
到了初三,学校会重新组合班级,让别的老师挑剩下的学生,组合成一个班让他教,而且是班主任。
我记得那年他教的那个班,只有两个学生考试全部及格,其他都是“瘟猪子”(差成绩)。
有学生甚至是以打架出名,不仅欺负同学,还对父母动粗。家长推给学校,学校只想着怎么把他们平安推给社会。
我老公那年真的是操的老父亲的心。早上6点到校,晚上11点离校。
有一个男学生,家里两个舅舅都是“踩过缝纫机”的人,他也没学啥好。
问自己爹妈要钱是抢,他爸被他打过,他妈因为他不学好,出去打工不回来了。他也破罐子破摔。
有一次欺负女生,被我老公发现,抽出腰间的皮带,骑在他身上一顿猛抽,打的他告饶。
他说,长这么大,没人这么打过他,他服了。从此老老实实。
而我老公这个班,从此安宁。有一半的学生考上了中师,毕业出来都当了老师。
也是在那一年,我老公得了市级优秀老师,全县仅两人。
他从此就被指定教初三,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他快退休了,学校也照顾他,给他安排的小课。
他每周的课排在周三前上完,周四就搭车来市里和我们团聚。
老公也乐的清闲,偶尔和老友们聚会。我没去,让他好好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