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和秋秋(6)【安葬小鸭】

安葬小鸭

  

  每个人的童年记忆中都会有那样一两只小动物,小童和秋秋也不例外。那是一只小鸭,一只毛茸茸、全身长着金黄色绒毛的刚破壳不久的小鸭。它就在门前的那块泥巴地里张嘴嘎嘎叫着,泥巴地里的泥巴并不湿润,泥巴是半干的状态,小鸭踩在上面似乎也没有把它的脚掌弄脏。它叫得很起劲,脖子一伸一伸的,似乎在找妈妈。

  小童和秋秋一眼就看到了它,她们的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

  “看,是一只小鸭。”

  “没错,是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哇哦……”

  “它也太可爱了!”

  她俩手拉着手,像前方奔了过去,快乐从她们的脸上溢了出来,从脚下溅起的泥沙也在激动地飞舞着。

  她们快乐地奔跑着,向着春天,向着那一小团金黄的影子,向着那稚嫩的急切呼唤着的““嘎嘎””声。近了、近了,眼看着离小黄鸭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触到小黄鸭那毛茸茸的身子,眼看着……就能把小黄鸭抱在怀里,温柔地和它亲昵。可小黄鸭似乎并不懂她们的心思,它受惊似的加快了脚步,四处逃窜着,它扯着嗓子厉声呼唤,也许,它是再叫:“妈妈!妈妈!”

  “别跑呀,你的妈妈不见了,我们可以做你的妈妈呀!”小童和秋秋的心里正这样着急地想着吧!

  突然,从斜旁驶来了一辆摩托车,开车的大叔踩下油门,加快了马达。他没有看见在他前方奔跑的小黄鸭,或许他来不及看见,他没有听见小童和秋秋惊恐的呼叫和制止声,或许他来不及听见。

  她们看见摩托车和小黄鸭精准无误地碰撞在了一起,摩托车的速度丝毫未减,它像风一样疾驶而过。小童和秋秋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们急切的步伐带着她们再看一眼那只可怜的小黄鸭,脚下的泥沙飞舞着,沉重地落在地面上。

  这次,小黄鸭没有再逃走。它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它的双眼紧闭着,嫩黄的小嘴没有一点儿生机,它全身金黄的绒毛看起来还是那样柔软,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闪着微弱的光芒。

  她们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是失落、是惊愕、是愤恨、是痛心。

  “那个开摩托车的人太坏了!”秋秋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

  “对,就是他撞死了这只可爱的小黄鸭。”小童应和道,“可是,也许他不是故意的呢,或许,他并没有看到小黄鸭跑过来。”

  “才不是呢,他看见小黄鸭跑过来了,还要故意撞过去,他就是一个大坏蛋。”秋秋气鼓鼓地说道。

  “真的吗?那他真是太坏了。”小童半信半疑地说。

  接着,小童和秋秋便把心里所有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全部“诅咒”了一边那个开摩托车的司机。

  这就是孩子,世界在她们眼中黑白分明,不是“好”,就是“坏”。她们把所有的温柔忘我地倾注于喜爱的美好事物上,把愤怒和责备毫无保留地直指向“恶”。若是在角色扮演时,她们争着去充当那代表正义的一方,并在心里美滋滋得意好半天。若是当上了代表“恶”的一方,心里的委屈与不满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当他们在看电视剧场时,总会天真地问大人:里面谁是“好的”,谁是“坏的”呀。大人们会说:哪有那么多好的坏的呀?留下孩子睁着迷茫的双眼,越发懵懂起来。

  小童和秋秋把害死小鸭的罪魁祸首——摩托车司机,数落了老半天之后,终于决定歇口气了。

  “我们把它埋了吧,这样它以后就能上天堂,在那里幸福快乐地生活了。”秋秋提议到。

  “好呀。”小童答应着。

  在秋秋的带领下,她们俩在附近着了块平地,挖了个坑,把小鸭子安葬了。随后又找了块木板立在墓前,上面写着:黄小鸭之墓。由于“墓”字两人都不会写,就用了拼音代替。又摘了些小花朵洒在墓前,一本正经地跪拜了几下,嘴里念着:“小黄鸭你安息吧,小黄鸭你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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