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小贝 :十万追梦人的知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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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场算计。
得失,都算得很清楚。
1
微微从崔浩身边爬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又落入俗套了。散发着性腺味道的汗衫,凌乱地落在地上,盖在崔浩棕色的皮鞋上。
又是一个爱穿棕色皮鞋的男人。微微在心里说。她对这样的男人无好感,却一次又一次被穿着棕色皮鞋的男人征服。说一次又一次也不恰当,只是两次而已。
前男友在睡腻了微微之后,连一丝敷衍也不屑于给她,直截了当地搬家走人,以至于微微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时,看到他怀里的女人居然呆愣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当她醒悟过来,要去挠那个女孩的时候,女孩已经穿戴齐整,女王般地傲视着她,身子却故作娇柔地靠着自己的领地。
前男友不耐烦地说,你来干什么,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
微微一时语塞,不就是绊了一句嘴吗,好像还没到分手的地步吧。她凑上去,想要解释,但终究是住了口,退了下来。
还没有到不顾廉耻的地步,无论多爱。
她转身走的时候,听到了女孩嘤嘤的哭声。贱货,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是她的第一次恋爱,谈不上刻骨铭心,却用尽全力。
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实践证明,不藏着掖着的爱情很难长久。谁让男人就好这一口,女人的心要像女人的胸一样,不可一手掌控,才有吸引力。
2
从离开前男友,到遇到崔浩,微微已经辗转了六七个男人,聊天,吃饭,上床。步骤清晰,两不相欠。不谈爱,不谈钱。偶尔,男人们会在没上床之前说几句取悦她的话,她也照单全收。
既然是做戏,就让戏演得更逼真一些。
那一次,一个雨夜。微微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等一个男人。那男人喜欢吟诗,每一句挑逗的话里都要掺杂一句诗。
不过是聊天而已,整这么花哨干什么。微微在心里嘲笑,但仍旧接受了他见面的请求。
果然很高,很帅。坐在对面,雨水在玻璃外面氤氲,他的面容就生动起来。
微微听到自己的心脏抖动了一下。她的肩一晃,手机掉到了地上。她弯腰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棕色皮鞋,再抬起头,面色就冷了。
始终过不去自己的坎,不过就是一双棕色皮鞋而已。
可是谁也说不明白,就像星座,就像属相,总有自己的条条框框,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地里画地为牢,自己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3
崔浩来到微微的公司,是来讨账的。老板躲了起来,电话指挥微微出去周旋。
一个中年男人,微秃,黑瘦,额头沟壑丛生。微微没来由的心疼,语气就柔和了许多,说,老板一周后才能回来。
崔浩叹了口气,微微小姐,能不能催催你们老板,几十张口等着吃饭呢,农民工要拿着工资回家过年,我也几个月没回去了,孩子上初三,要中考,我却回不去。活个人,难。
那天下午,神使鬼差,崔浩和微微聊了很多,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那双穿着棕色皮鞋的脚在地板上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微微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些也不那么厌恶了。
临走的时候,崔浩握着微微的手说,拜托了。微微挥了挥手,向这个弯腰钻进汽车的中年低个男人道别。
4
老板的欠款还没有到账,微微已经和崔浩睡到了一起。这一次,她觉得有点不一样。这个男人似乎对她很上心,会送礼物讨她欢心,会不时发信息说想她。
崔浩在睡她的时候,会吻她的脖子。微微想起一句话:只有爱你的男人,才会在啪啪的时候,注意你性器官之外的物件儿。
她的心暖了起来,迎合得格外卖力。崔浩用两手支撑着,舍不得压疼她。
喘息声在宾馆里渐渐平息,崔浩把脸贴近微微的脖子,使劲吮吸她的味道:你真好闻。
微微的脸烫起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知道自己动了心。
她说,老板明天回来,有一笔资金正好明天到账,明天你过来。
崔浩又要翻身上马,微微把他按住,说,好好休息。
5
那笔帐一到手,崔浩就给微微买了一条项链。他亲自把吊坠贴在微微的乳缝之间。白金的小水滴在颤抖的肌肤上晃,微微自己都看花了眼。
微微在空闲的时候,开始想念崔浩。不再等待他的信息,她会主动发过去。
她是属兔的,每次崔浩发过来一只兔子,微微就知道他想她了。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
有时候他们会开车出去,崔浩说,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聊天,只要和她说说话,他就觉得自己的思路开阔了许多,很多想不明白的说不出来的,就都想明白了说明白了。
微微的确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要不,也坐不到老板助理这个位置。
其实微微一直没有告诉崔浩,她最爱他的是他的善良。
那次崔浩带她出去,进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一座破烂不堪的院子,几只灰头灰脸的土鸭,一个八十多岁的盲老婆子。
崔浩把后备箱打开,在院里卸下米面。老婆子听到崔浩的声音,寻找崔浩的手,握着他:大侄子,你来了。说着就用衣袖抹眼泪。
那是崔浩参加一次慈善活动时结的帮对。已经三年了,每个月去看她一次。
微微一直静静地看着崔浩,看着他对老婆子微笑,看着他轻抚老婆子的衣襟,看着他温声细语。
一个黑瘦的,貌不惊人的中年有妇之夫。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微微在心里说。
6
微微一直有一个梦想,想独自买套房子,攒的差不多了,只差六万就可以全款。三线城市,房价还可以接受。
她的表姐在市政府门口开了一家文印店,会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就买河东那一片开发区的房子,政府马上要搬过去,项目一落地,房价就会翻倍。
在和崔浩聊天的时候,她兴奋地瞻望了前景。崔浩也高兴起来,说:剩下六万我帮你出了。
微微说,不,我再攒一攒。
其实听到崔浩这样说,她是很开心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拒绝爱自己的男人送来的财物。
只是她不敢确定,崔浩是要把六万块送给她还是借给他。尽管她很想听到崔浩说送给她,但表面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崔浩把脸一寒,说,我来出。
微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这六万块算是资助还是投资?
咖啡馆里的灯光把崔浩的酒意浸淫了出来,他脱口而出:当然是投资了,等到一涨价,就把它卖掉,赚的钱咱俩按比例分成。
微微顿时明白,穿棕色皮鞋的男人,果然不能爱。
她笑了笑,举起酒杯,说:干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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