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涉及的人物、场景、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吴江云的离开,让赵洪武的生活、感情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女儿楚楚好几天没看到妈妈,并不相信妈妈出差去了的解释。相反,总是问: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是不是不要我啦?赵洪武听了很心酸。
吴江云的离开,让他好好审视了他的感情和婚姻。
荷花和吴江云,他更喜欢吴江云发嗲的声音,崇拜看着他的眼神,紧实的皮肤,充满情欲的纠缠……
可吴江云爱他吗?爱他的什么?如果他不是老板,如果他没有钱,吴江云还会爱他?
答案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老婆荷花,是在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和他结婚的,为他生了传宗接代的儿子,为了家庭的需要,一直在默默奉献,不仅奉献了自己,还把她一家人都拖进来支持他的事业。
可他嫌弃荷花,嫌她不是处女,声音里有斥责,看他时不屑的眼神,床第上的冷漠,和对儿子太过亲近的呵护⋯⋯
喜新厌旧是事实!我也是人哪,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理想的男人!我的选择是对的!
赵洪武试图把吴江云找回来。
他每天把女儿的照片,视频,通过微信发给吴江云。
吴江云从不回复,不知是收到了?还是被拉黑了收不到。
日子还得过,没钱的日子太难过。他想到再找大哥借钱。
大哥钱不多,他是知道的。前些年的工资每月只有3千多,这一两年增加了,也不过5千元左右。他已经给过他二十万了。如今大哥大嫂住的老房子怕也有差不多20年了,之所以久久没有换房,或许是因为有一半房子的钱已经给他用啦。
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借钱。
可是,他还有女儿要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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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租屋里,背景声音是电影《潜伏》里审问拷打那一截,台词他专门设计了一下。
于是,大哥接到了他被高利贷逼债的电话。
“大哥,求求你,救我!”赵洪明听到旁边有人大声喝斥,心里紧张起来。
“你们不要对他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赵洪明担心小弟受折磨。
怎么办?报警?这不是佛山,而且具体地址也不知道是哪里。
“洪武,不要怕,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可是法制社会。”讲这些,赵洪明心虚得很,但又不能不讲。“他们想怎么办?”
“他们说先付10万利息,否则就让我销声匿迹”。洪武身后的声音更嘈杂了。
赵洪明急着喊,“让他们把帐号发过来。”
十分钟之后,洪武的电话又来了,只有洪武的声音:“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赵洪明舒了一口气,只要小弟没事就好。
接下来,他心慌了。
这10万块新家的装修钱没有了,他要怎么去跟老婆解释和说明呢?老婆本来就反感小弟家外有家的事,现在又因为借高利贷被追杀,害得我们也一同被拖着陷入泥沼。
前后三十万了,是多少年的工资收入呀!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赵洪明心里空落落的,他的眼前出现了王丽文那双怨恨的眼睛,不禁叹了一口大大的气。
是我的小弟呀,总不能见死不救!
先瞒着吧!能瞒多久算多久。赵洪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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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武骗到大哥的10万元,又重新规划东山再起的宏伟目标。
第二天下午,他悄悄地回到大同镇。
他坐在的士车上穿过镇中心,行人很少,到处都是静悄悄的,这和前些年的热闹真是不可比啊。
刚来的时候,镇上聚集着打工的男男女女。从早上开始就人头攒动,人们从镇子各个角落的租屋往工厂流动……
中午,镇上几个稍高档的宾馆、餐厅食客如潮。谈生意的,会客的,还有供货商、销售商的饭局,一桌连着一桌……
晚上,镇中心大道两边的大排档全部开动,食客爆满……
那些躲在街背的咖啡屋、茶吧,灯光红红绿绿,影影绰绰……
到处都是年轻的面孔,到处都显得生机盎然,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感觉这是一座朝气蓬勃的的城镇。
他的厂子大门紧闭,他喊了好一会,侧边小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颗花白的头来。“张伯!”赵洪武迎上去。
“唉呀,是赵总呀,你终于回来了!”张伯是当地人,严格说就是工厂这块土地的主人。
十多年前,他和朋友一起把工厂迁到这里,和张伯的村委会签了二十年的租期。张伯当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没有土地劳作,闲得发慌,到厂里应聘门卫一职,一干就过了十年。
张伯也算地头蛇,有张伯看门,当地的小混混都不敢上门骚扰。
赵洪武在厂里各车间走了一圈,张伯一直跟在身后向他唠叨。
说自他没来上班后,前期还有不少人上门找他,有银行的信贷员,有什么资产公司的经理,还有什么也不说眼睛瞪得象铜铃的壮实汉子⋯⋯
他全部把他们打发走了!最近没有什么人来了。
赵洪武暗自揣摩,工厂的机器设施都还完好。现在因为资金链断了,生产难以为继,实际认真核算,销售商那边还欠着他不少的货款,两债相抵,债务的缺口并没有那么大。
如果此时能有投资人进来,把工厂机器开动起来,银行和资产公司的借贷就可能可以续期,那他的企业就可以盘活了。
对头,还得再找上海紫明投资有限公司,他们是帮他的企业进入上海股权托管交易中心股权转让报价系统的推荐单位。
他的企业在停工前,已经完成了从系统挂牌转升到股份转让系统挂牌。也就是说,如果推荐者能让投资人了解你的企业和产品,愿意对你的企业进行投资,企业融资就算成功。
其实,原来投资公司的薜总也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他,只要给他们合理的股份分成,他们肯定会找到投资人。赵洪武当时自恃有能力,没有对薜总的暗示给予回应,觉得没必要白白让紫明投资公司分去一杯羹。
关于投资、融资、资产重组、金融、风险等等,是五六年前,赵洪武到广州参加了几次企业投资与资产重组的高端讲座、培训后了解到的。
参加这类高端培训,每次费用都是与高端相匹配的昂贵。
赵洪武觉得每次几万元的培训费,让他个人改变了经营观念,是值得的。
那些讲课的大师水平就是高!抓住资金运作是企业家关注的头等大事的点入手,循循诱导。
在资本飞速增值的时代,您的企业是否遇到资金不足的困境?您是否想了解更多的融资模式?您是否掌握更多的融资渠道和融资方法?怎样使您的企业资产按几何级数增长?怎样借用别人的大笔资金开展自己的事业?⋯⋯
那些大师们的每一个问句,都问到赵洪武心坎上,激起了涟漪和共鸣。
当初就是因为赵洪武知道了一夜爆富的秘诀——资产运营,企业必须走上市这条路。但上市的每一步骤条件苛刻,投入也很可观。在这个问题上,他与合伙人产生了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分道扬镳。
也因为资产被分散了,赵洪武追求的“上市”之路最终陷入泥淖。如果他和合伙人不分手,在经济转型的大风浪面前,或许如今工厂里还是会机器轰鸣着的吧?
赵洪武回到办公室,与紫明投资公司的薜总取得了联系,双方又在线上协商达成一致:紫明公司向投资人宣传推荐赵洪武的企业和产品,如融资成功,将获得赵洪武企业所获融资25%的股份分成。
赵洪武知道这个交易有些昂贵,但只要企业能起死回生,总比现在死了要强。
重新留下联系方式和电话号码,联系地址留的是佛山南城小区B栋303号。
张洪武离开前,递给张伯2000元:“张老伯,谢谢你守着厂子,你还是我们厂里的员工,请你继续守好这道门。这2000元你先拿着,你的工资我记着,以后一并付给你。过年以后,厂子会开工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伯接过钱,不断点着头,把赵洪武送出大门。